都是刀里来剑里去的糙汉,知道大夫话里的意思,目前好不代表以后都是好的,这种伤骨的重伤最易反复。
见一众表qíng凝重,大夫想了想还是道:“众位大人也无需大过忧心,世子体格好,之前处理过腐ròu上过药,只要撑过今晚没有恶化想来就无大碍了,不过伤口发炎可能会引起发烧,世子身边不能离人,如果温度有升高转为高烧的即像,要想法子把温度降下来。我先开幅药,药熬好了给世子服下。”
伤口刚包扎好不能乱动,朱麒麟用匕首把薛湛血衣割开,拧热毛巾给擦身再套上gān净里衣,全程沉着眼紧闭双唇,神色唬的吴用罗一都不敢cha手。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下讪讪摸下鼻子,gān脆装咙作哑,老九这一路来到是习惯了,抱手束胸靠墙,全当休息了。
派人去跟大夫抓药的纪钢回程,尴尬gān咳下偏开视线。
套好里衣把人抱到chuáng上,给擦过脸手,朱麒麟冲吴用颔首:“你守着,我去换身衣服。”
吴用赶忙站直:“是。”
纪钢没多想,朱麒麟换好衣服支开领路的锦衣卫,绕开前院到后院厢房。
厢房小院守卫森严,皆是锦衣卫jīng锐亲身上阵。
“见过国公爷。”
朱麒麟颔首:“开门。”
守门的四个锦衣卫你看我我看你。
朱麒麟抬抬眼皮:“本国公不想重复第二遍。”
四个锦衣卫咽下口水,转身给开了门,朱麒麟抬脚步入里面反手掩上门,垂眼看着好整以暇小憩的汉王朱高煦。
两扇门一关,守着院子的一众锦衣卫头皮发麻的对视眼,gāngān的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有感觉不妙的飞奔跑去报信,可好巧不巧纪钢出门与当地锦衣卫指挥使jiāo涉去了,待到回来都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
闻讯一听,纪钢唬的心惊胆颤忙不跌跑到后院厢房,彼时正跟跨出门的朱麒麟视线对了个正着。
纪钢手指紧了紧刀柄,眼神如利刃一身气势肃然:“国公爷。”
“嗯。”朱麒麟眼皮都不掀,仰首挺胸qiáng势与纪钢擦身而过。
待人一走,纪钢声音冷出碴子:“事毕之后自去领罚!”话毕忙不跌跃进屋内,定睛一瞧,天生贵潢的汉王摔倒在地,满头满脸的冷汗。
还活着!全须全尾。
纪钢眼神一扫:“还愣着gān什么?没见汉王爷摔倒了吗?快扶起来。”
朱高煦气的声音都要破音:“纪钢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王是摔倒吗?本王天生贵潢父皇嫡子,他朱麒麟算什么?不过是我朱家的一条狗!却以下犯上噬主用刑!”
“汉王爷慎言。”纪钢笑下:“国公爷一身正气忠心耿耿,为我大明边境立下无数军功,当是我辈之楷模,当初先皇心喜国公本领大赞国之栋梁,当众夸赞‘麒麟儿也’,”
朱高煦一身无力却喘着粗气,显然是气的狠了,气朱麒麟对他动刑,更气纪钢明显是要包庇的态度。
纪钢束手冲旁边属下使个眼色:“还愣着gān什么?汉王爷这一跤摔的可不轻,快扶汉王去内室休息。”
勉qiáng敷衍了过去,出了门纪钢加qiáng命令,没有他的准许谁都不能见!特别是忠国公!他理解朱麒麟为薛湛报复汉王的行为,可是报复也要看对象!汉王是谁?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一母同胞一个肚子爬出来的!谋逆也好,大逆不道也罢,那也要皇上发话,他朱麒麟贵为一品国公身份在朝堂都举足轻重,但毕竟跟皇室还隔着一层!无关其他,传出去就算皇上恨不得没这个弟弟,事关皇室尊严,皇上也要治朱麒麟一个大不敬之罪!
想到这里,纪钢盯着两个心腹:“汉王爷是自己摔倒的,知道吗?”
两个心腹也知道事关重大,牵连自身跟同僚,只有坐实了‘自己摔倒’才能保大家平安!至于睁眼说瞎话什么的,能比xing命重要?
一场绝对会牵连重多的事件就这么粉饰太平了过去,不过为免再生风波,纪钢连等薛湛醒来告一状的功夫都没有了,即刻动身回京。
不过状并不需要亲自告,纪钢给吴用留了一口讯,让他带给薛湛。
翌日薛湛一醒听了口讯,当即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吴用也是心有余悸,偷偷打量自家主子,犹豫道:“要不我追上去跟纪大人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