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芷鸢看钟晓月低着头,她又继续说道:“唉,估摸着这样下去,伤口里的细菌会囤积,得不到清洗,伤口就会溃烂,溃烂之后,双手就会废掉。不过嘛,废掉也没有关系,顶多就是截肢了。”
“细菌?”钟晓月一愣,然后听到千芷鸢后面的话,她抬起头,惊呼了起来:“什么?手会废掉?”
钟晓月立即紧张的跑到齐林的身边,拿起他的手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子,然后十分紧张的问道:“那怎么办?”
“怎么办?把伤口上的药清洗一遍,再重新上药呗。”千芷鸢说道。
“哦…”钟晓月一脸心疼的看着齐林的手。
千芷鸢说完,抬腿走出房门。
“芷鸢,你去哪?”钟晓月抬头问道:“你不给齐哥哥清洗伤口了吗?”
“你还敢信任我吗?”千芷鸢回头反问道。
钟晓月摇摇头。
“那不就成了,你比我细心,齐林就jiāo给你了,我回去睡大觉。”千芷鸢说完笑着大摇大摆的跨出门口。
“芷鸢!”齐林叫住了千芷鸢。
千芷鸢脚步一顿,她没有回头,脸上的笑意消失。
“你好好想一想,你这么乱下去,你只能越来越理不清。这事不必其他,不是你的雷厉风行能够解决的。”齐林说道。
千芷鸢的唇角勾了勾,勾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没有回头,她径直的走出了齐林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回到房间,千芷鸢将房门关了起来。她靠在房门口,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真的错了吗?为什么心里还是会堵?不是说好了,变回从前的顾冰,绝qíng绝义么?为什么还是会难受?
齐林说得对,感qíng的事qíng,她其实是理不清的。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的想法,也没有跟任何人划清界限,一切事qíng,她都藏在心里。
千芷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爱的一直是沈云襄,那么她对楼花语又是怎样的?仅仅是朋友吗?还是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划不清的关系?
那么齐林呢?若说她从前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么今天他跟自己这样说了以后,她就算是在傻,她也不可能不明白了。她不会喜欢齐林,更不会跟齐林在一起,那是对钟晓月的伤害。她不想有一天,原来要好的朋友,会决裂,四分五散。
她责怪沈云襄跟尹清画纠缠不清,其实她自己也是理不清啊。
千芷鸢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理不清怎么办?想不明白怎么办?
千芷鸢从来没发觉自己这样没出息过,像是一只乌guī,怕了就缩回壳里。
理不清就不理,想不明白就不想,千芷鸢倒在chuáng上,盖上被子,蒙上头,睡觉。
翌日,千芷鸢早早便起来了,在chuáng上打坐修炼内功修炼了好一会之后,千芷鸢穿上她买的另一件男装,往衣袖里装了很多准备好的东西,然后抱着汤圆走了出门。
走到楼下,其余的人已经在吃早点了。千芷鸢把汤圆往桌上一放,她便开始吃起早点来。
吃了一会,其他人都很沉默,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最后还是乌雅娜问了出来:“芷鸢,你怎么又穿男装?”
“昨天的行动失败了,但是幸好我没有露出马脚。”千芷鸢说道:“今天再试一试,我一定要把重非抓到手!”
“不行!”齐林第一个站起来反对。
钟晓月看了他一眼,默默的低头喝粥。
“齐林,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别说gān涉我了,我让晓月看着你,你哪里也不能去。”千芷鸢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xing让人担心?”齐林问道。
杨展风和乌雅娜对视了一眼,感觉到气氛的不对,他们选择低头喝粥,而钟晓月的头就从来没有抬起过。
“我能够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是孩子。”千芷鸢觉得齐林越来越有沈云襄的影子了,什么事qíng都要gān涉她,什么事qíng都不肯相信她,她讨厌这种感觉。
“你怎么负责?出了事怎么办?你不是孩子你还那么任xing?若是再有像昨晚上的事qíng,那我…们又该如何?”齐林焦急的问道。
“不如何!出了事也是我自己的事qíng,不需要管我。”千芷鸢没有了耐心,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她便抱着汤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