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备胎心里苦_作者:君子为庸(51)

  李明章:“???!!!”

  没办法,单纯的人常常才最具有敏锐的直觉,纪常虽然不再为了他赶走韩城的事qíng每天对他横眉冷对,却也又开始一如既往地对他家晏卿充满孺慕之qíng,时时将人挂在嘴边。

  英明神武的越王郁闷地发现,他在纪常心里的地位仍然还是无法与韩城相较。

  他也只能用“修明对那个冰块才没有那种心思”来安慰自己了,有时候恶劣地想一想韩城对纪常如珠似宝地宠护了这么些年,最后只拿到一张“大哥卡”,他饱经摧残的心又会稍微平衡那么一点点。

  时间就在这样的拉锯战当中慢慢走过了三年,李明章qíng场得意战场失意,两军jiāo战的时候被韩城用各种yīn谋诡计压着打,每每郁闷到将要吐血,回去还要面对纪常在“哎呀气死了又打败仗”和“哈哈哈我家晏卿就是这么厉害”两种表qíng之间纠结成一团的脸,顿时觉得心脏上被韩城那柄家传宝剑狠狠戳了个窟窿。

  他现在绝对是纪常身边最亲近的人,地位大概能与老丞相相类,虽然对方还没把心思往那方面儿转移,但前世已经吃够了cao之过急的亏的李明章这回倒是耐心十足。

  他在静静地对纪常潜移默化,等着他在自己的怀柔攻势下慢慢沦陷。

  他期待着一次两qíng相悦,这种期待持续了两世,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

  李明章意识到自己在改变,他发现自己对于宏图霸业的肖想竟渐渐地淡了——也许是历经两世多少看淡了世qíng,也许他本身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痴qíng种子,对天下反而说放就放。总之现在战场的胜负已经不算太能牵动他的心绪,殚jīng竭虑下更多的大概只是不服和不甘吧,真正说到执掌江山,到并无多少志在必得。

  他现在更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闲暇时候却已经开始遥想将来,期待与纪常退隐山林。

  李明章这一世采取的措施很成功,他效仿了韩城对待纪常的方式,却在日常相处中有意无意地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把人家的思维往那边儿引——他真可谓是花费了这辈子所有的心思和手段。

  纪常从来都是一个感qíng丰沛的人,他虽然有点粗神经,但对于人qíng世事偶尔却有些极为奇妙的敏锐。

  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他对于李明章的感qíng,就这样在日日的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越启两军正在jiāo战,数十万军马再次汇聚于涂河之畔,战事连日焦灼,yīn沉沉的天色压得每个人心里都好像憋了一口气,两军营中虽然都实施了远远严过平日的管制,士兵们的火气却还是明显更加容易挑起来。

  午后的时候又一场激战结束,两边士兵出来打扫战场,远远望见对方营地,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死气沉沉。

  纪常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憋了一团火,灼烧得他五脏六腑燥热难忍,他一个人躲在副将帐中发脾气,重铠、盔甲和兵器等物零零散散地扔了一地。

  他就在这样的qíng况下莫名想起李明章,然后忽然意识到连日以来萦绕自己心头的那些怪异感所起何处,那想法生生将他吓得在夏日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怎么可能……”刚才还烦得团团乱转的青年倏然停下,呆呆地望着帐外yīn沉的天色。

  长空中忽然闪过一道闪电,整个空旷的天地都亮了一瞬,然后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bào雨哗啦啦倾泻下来,在营地中瞬间冲出道道浅浅的沟壑,王旗被浇得透湿,却仍是被狂风chuī得猎猎作响。

  纪常把手伸出去,接了一捧冰凉的雨水。

  天色将暗。

  启国军营中,帅帐却是另一番景象。

  整个启军中只有不超过三个人知道,他们的王并没有像大家所一位的那样坐镇相对安全的王都,而是堪称胆大包天地戴上了长枪,跟着大将军到了这前线战场。

  沈悠是在命令军队安营扎寨之后才在戍卒中无意看到几个面熟的贴身王卫的,当时他真的很想一钢盔掀到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脸上,好歹维持了自己的冰山形象没崩,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拎回帅帐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可莫川的脸皮早在这三年里练出来了,任他风chuī雨打我自岿然不动,反而还借机上前要亲亲要抱抱,简直无耻得一比那啥。

  反正帅帐里没外人,这次沈悠没有留qíng,一巴掌就把他呼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