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你找衣裳帮我穿上吧,我双手动不了,给弄折了。”刘婉玉没有回答刘氏地问题。
“你姑丈呢?怎么不见人?”刘氏往主屋看了看,想进去找衣裳,又有些害怕虞耀崇的怒气。
“出院子往外去了。”刘婉玉嘴角微动,看着刘氏,道:“姑妈,烦你帮我穿衣裳。”
刘婉玉满身伤痕,双腿间红的血白的浊液相间,污秽láng狈,触目惊心。刘氏咬着牙擦拭了几下,把从下人住的房间找来的上衫短襦胡乱替刘婉玉穿上。
看了看院子,再看看侄女,刘氏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半晌睁开眼,问道:“这痕迹要处理掉吗?”
处理掉,表示今日发生的事当它没发生。
不处理,那就是要虞耀崇负起责任。
刘婉玉像被针扎了一般,身体狠狠地抖了一下,随即又哧地一声笑了:“姑妈,你说呢?”
该怎么办,刘氏也没了主意,亲女儿一般的侄女给丈夫rǔ了,她固然不想与侄女一起争宠,可……
“不用处理。”刘婉玉淡漠地道。
这是要嫁给丈夫了,姑侄共侍一夫!刘氏心头涌起难以忍受的绝望,悲鸣一声捂住了脸,突如其来的风bào把她击垮,所有的心计都无法使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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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隔岸观火
发-泄过后,虞耀崇清醒过来。
看到斜躺地上,肮脏污秽的人时,虞耀崇腿脚发软,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地上。
那是隐逸吗?二十年前隐逸死时,也是这样被糟践得体无完肤,满身伤痕。
不!隐逸死了,不可能再出现,虞耀崇闭上眼,挣扎着告诫自己,这只是一场梦。
“姑父,我以后该喊你什么?”地上的女人半睁开眼,幽幽地问道。
一句话使虞耀崇眸里最后的迷茫消失。
这人不是隐逸,是了,她是刘氏的侄女,她身上的伤痕是自己弄的?视线游移,看到刘婉玉腿间的污迹时,虞耀崇悲吼一声,双手握拳狠狠地击向自己头部。
都说虞耀崇对已故华夫人一往qíng深,对外公布的华夫人的死因是生下虞君烨后,得了产后病不治身亡。
其实,华夫人并不是生病致死,她是被qiáng-bào后,自绝身亡。
虞耀崇从不敢去回想,他怕面对不堪的过去,那是他一辈子洗刷不掉的污点,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悔恨。
华隐逸是那时的江宁城中每个适婚男人都想得到的女子,她轻灵飘逸,秀致清雅,弹得一手好琴,作得好诗,她的才识容颜无人能及,求亲者甚众,当时发狂一般追求她的有两人,身居御史要位的严龙和只是世袭侯爷领着俸禄没有实职的虞耀崇。
华隐逸选择了虞耀崇,虞耀崇欣喜若狂,他向华隐逸发誓,一辈子只对她好,只她一个女人,通房妾室都不纳。
婚后的生活是甜蜜的,虞耀崇将妻子捧着宠着,掏心挖肺疼爱着。
如果虞耀崇不踏上那一条死路,也许他跟华夫人会一直甜蜜下去的。
那时候,为搏得极爱jú花的华夫人开心欢喜,虞耀崇命人到处求购各种品种的jú花,一掷千金是常有的事。华夫人出身富贵,于俗务也不在意,怎么也料不到丈夫为讨得她欢心,短短三个月已将虞府掏空。
若是停止购买名贵jú花,稍为节俭些度日,过得几个月等到田庄上贡,虞府的银子危机也便过去了。
然而虞耀崇不愿委屈华夫人,他喜欢看华夫人看到一个新品jú花时灼灼生辉的眸子,喜欢听她赞道夫君你真厉害,你从哪里找到这jú花的。
虞耀崇走上了贩卖私盐的路子,短短一年,到虞君烨出生时,他便赚了近一百万两银子。
被查到的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倒卖私盐,他那时抱着华夫人为他生的儿子,决心从泥淖中脱身,不再做冒险的赚银子买卖。
可惜的是就是这最后一次,他的手下被官府抓了,人赃并获。
他的手下被抓后,暂时没有jiāo代出他是幕后之人,可是虞耀崇知道,即便手下不招出他,他也难以逃脱,因为,主审的是巡盐御史,他的qíng敌严龙。
贩卖私盐是死罪,虞耀崇不愿意死,他舍不得刚出生的儿子,舍不得他千娇百媚的妻子。
虞耀崇拉下面子,去找严龙求qíng,严龙道,他可以将案子在他手里结案,不再深究,条件是让华夫人跟他恩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