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会想办法弄死她。等她失宠之后。望山目中寒光如剑,随着向琚的视线看过来而沉入眼底。
采蘩突然反身从高栏上跃下。
“小心。”向琚是真关切,张臂去接。
却被望山一把拉住,“兰烨,你的身体比她贵重万倍。”
向琚不好冲撞教导自己这么多年的先生,只能向采蘩投去关心的一瞥,但见阿布的身形从面前移开。那姑娘稳稳站立着,这才安然。
望山见向琚qíng毒中得太深,暗暗皱了不知第几次的眉。又道,“还有三日就成亲了,两人同住一帐惹人非议,而且童姑娘还答应了造纸,暂时让她住乌睿那边吧,我看乌睿的人看她也挺紧。”
向琚要说不,却被望山一句耳语不得不答应。
“走吧,来一趟西穆不易,要女人什么时候不行,当然大事要紧。”望山往旁边一让,给向琚正确的方向。
“采蘩,我猜你心里这会儿十分高兴,但容我扫个兴,三天之后什么都不会变,你要是打着主意,最好放弃。看我这时好说话,你触了我逆鳞,我就是血染这片糙原也不会罢休,而且谁都劝不住。”向琚此刻的温和中不容颠覆的决意。
采蘩冷望着向琚离去,全然不在意身旁还站着阿布,“他的逆鳞恐怕有一个人触得了,不用我亲自动手。”
阿布仍无声。
“刚才你扶了我一把,我就不谢了。”连手指头都用布条裹住,采蘩说不准心中的感觉是否对,然后决定左右摇摆不如不败,“横竖你是为主效命。”
“他非我主。”阿布声哑。
“你主是谁?”采蘩会打蛇尾上。
但阿布没有尾巴,一张嘴闭牢,就可以做到完全隐形。
“你不说,我也知道。”采蘩说完,看到阿布的身影突然僵直。这个效果应该算是符合她的预期。他如果是他,便可能还没见过那位;他如果不是他,便可能没料到她会知道那位。
“……我不信。”阿布和采蘩对视/。
“要不要我说出来跟你对对看?”采蘩发现,这个人的眼睛和嘴是被布条裹变了形状的。
阿布点头。
“……”采蘩张嘴,但说出口的却是,“我改主意了,三天后再告诉你。”
阿布怔了半晌,没好气,“好玩吗?”
采蘩双眸灿若星辰,“好玩。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两年几乎都处于别人想像不到的境遇之中,很懂得苦中作乐,如今也有点儿认命了。”
“这也算认命的话,老天爷会气死。”阿布口里蹦出来的字数陡然增多。
采蘩只当没察觉,“你为什么拿布条当衣服穿?”真好奇的。
但阿布一个字也不说了。或者,说什么?
“是因为显身材?”但采蘩还没玩够,“这么一来,看着十分膀大腰圆,让人觉得是美男子。你不会是面貌过于丑陋,所以想出这招来吸引姑娘家吧?话说,手臂这里是不是故意裹厚了?”一根手指点出去。
阿布往旁边横跨一大步,避开魔爪,“我是药人。”在这种qíng况下,死人都会开口说话了,别说是哑巴,更别说是装哑巴。
然而,千里决堤不过刚刚开始。
采蘩问,“什么是药人?”
“……”无视她。离乌睿的营帐不远了。
“老实说,我平时不怎么啰嗦的,就看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说说应该没什么,“你知道是谁吗?”重要的是,鱼钩下去能不能钓上鱼。
阿布咬住牙。他不想知道这个,只想知道她总是这样随便抓个人就聊得很——亲切吗?从身材聊到美男,从生人聊到熟人。
“就是我第一个相公独孤棠。”采蘩大方说出姓名。
第一个?阿布鼻子里哼出半个音,抿牢了嘴。这回坚决沉默到底。
采蘩悠哉哉继续挖堤,“我和他大概是天底下最可怜的新婚夫妻,拜堂那么多天了也没能dòng房,眼看着这段夫妻缘分就要无疾而终,只能挂个前夫前妻的名。不过,我看过他**上身,那一块块ròu疙瘩可不是随便谁都有的。”
听着ròu疙瘩,堤坝簌簌往下掉土疙瘩。
“你说你家五公子有没有这么好看的身材?要是不如独孤棠,我岂不是吃了大亏?男人的脸好看有什么用,身板顶天立地。像男子汉才行。东葛青云虽不会武,但他生长于北方。也是一副好骨架子。”采蘩说两句就瞥一眼,将阿布眼睛和嘴巴的变化收看清楚,心里笑抽了,“你知道东葛青云是谁吗?是差点成了我第一个相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