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是别人帮着也是要给些银钱的。咱们原本关系就比别家好些,现在吉吉又在咱李家村养着,兴叔这是怕我们照顾不好吉吉,这边巴结巴结你,叫你跟着照顾照顾呢。”
李永平拿着手里的银钱跟火烧似的,吭哧道:“这……既是这样也是不成的,这钱你永平叔是真不能收。”说完又把荷包硬塞给了李香糙,哧溜一声,快速上了牛车,一甩鞭子,赶着牛车跑了。
李香糙看着远去的牛车耸了耸肩,嗟叹道:“哎!算了吧。永平叔不收,兴叔还是拿回去吧。”见庞兴拧着眉,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李香糙又道:“兴叔放心就是了,永平叔明儿肯定还会来帮忙的。”
庞兴摸着脑袋讪讪的笑了笑,“我倒是不担心永平老弟不来,就是这老是他们过来帮忙,这一分谢礼不收的,叫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李香糙瞅了眼庞兴,笑道:“兴叔,你不知道,我们这村里人跟你们城里人不一样,帮忙就是帮忙,管上一顿好饭,也就是了。要是兴叔心里还是不踏实,我倒是有个办法。等着二十九的这天,去铺子里买些桂花糕,绿豆糕什么的糕点回来,装个朴素点的漆盒里,等永平叔他们走的时候叫给带上,这样永平叔总不好再推迟了吧。”
庞兴垂头思索片刻,道:“也是,是我心急了。”
两人说完,相携进了楼里,李香糙道:“兴叔,这前头的两个大狮子该推掉了!”
“是是。”
这德胜楼里边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了,早在前两天都已经开始慢慢收拾了,整个楼里今儿没人,看着倒是空空dàngdàng的,叫人有些不习惯了。
正打量着,后厨里的李永源高声喊道:“赶紧帮帮忙,把菜什么的都给洗了,中午咱先凑合凑合,晚上再做些好吃的。”
庞兴忙顶着圆圆的身子,迈着步子去了后厨。李香糙吆喝一声:“上头的,你几个小家伙赶紧的,下来帮忙,要不中午可是不许吃饭的啊。”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咚咚咚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荷花抱着俊康,五个人忙跑了下来。
接过俊康放在地上,手牵着小手,笑道:“好了,永源叔在后头快忙坏了,赶紧地,咱们也到后头帮帮忙。”
帘子一掀,一股热làng扑面而来,抬手扇扇眼前的热气,李香糙喊道:“三叔,你这是gān啥呢?咋地这厨房里这么热?”
李永源手也不停,给锅里翻滚不停的jīròu焯着水,左手拿着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脸,边抽空回道:“能不热呢,有恁多人吃饭呢。这火从早上都没停过。”
“咚!咚!”
一阵剁骨头的声音,李香糙循声望去,就见钱林面无表qíng的拿着庞煜送的刀,一刀一刀,有规律的剁着菜板上的排骨。
端着焯好水的jīròu,放在案板上,李永源bào跳起来,“钱林!这一上午你都剁烂了三块菜板了!你要是帮忙,拿着菜刀来行不行?你那刀是杀人利器,这剁了ròu了总是不好的,看着也渗人的慌。”
钱林默默地觑了李永源一眼,转头继续用手里的刀剁着菜板上的排骨。李香糙默默凑近看了一眼,吞吞口水,又退了回来,抚着胸口暗道:我滴个乖乖类,这刀工太好了些吧。排骨看着大小一模一样,吓死个人了。
风向不对,李香糙拉着桔儿,俊康两个,忙装作找起活来。庞兴早已抓了个轻松的活,烧锅!
荷花、俊安两个也是早就有眼色的去找活gān去了,自然那庞吉又是跟在俊安屁股后头转悠。
大半天的时间,连着庞吉一块,屋里一屋子人忙忙碌碌,总算是在huáng昏的时候把饭菜给做好了。
看着案板上的一道道菜,中午就垫吧垫吧吃了点昨个的剩菜的几人俱是口里生津,喉头咽了咽。
土豆炖排骨,小jī炖蘑菇,酸菜鱼,红烧ròu……六样大ròu,白菜炖豆腐,酸辣土豆丝,酸辣白菜,凉调藕片……又是六样,总共十二个菜,各两盘。
不等后院的人来催,庞兴又是颠颠的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个做工jīng细的素雅荷包,捏着瘪瘪的,笑得牙不见眼。
李香糙不由打趣道:“我说兴叔,人家就给了你一荷包,看把你高兴的,这眼睛都眯成一条fèng了!”
庞兴笑道:“去去去,大姑娘就会取笑我这俗人,人家给的可是不少,大户人家的规矩,这荷包捏着越轻,里边的东西越好!”跟李香糙解释完,连声道:“赶紧赶紧,后边的贵人要上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