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腾一声站了起来,扇子一收,cha在了脖子后头,撸了撸袖子,指着“恬不知耻”的huáng知县气道:“别想!我现在就去端菜去,厨房里非把你的都给吃光了,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说完,大踏步的下去了。huáng知县偷腥的猫儿似的,嘿嘿笑了起来。仿佛是还嫌气他不够,趴在露台上添了把火。
“哎呦呦,是谁说呢‘君子远庖厨’,敢qíng你就是这样远的?”
还没走进厨房的胡师爷一听,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居高临下的huáng知县,气道:“你……你给我下来!”
学着他说话的语气,huáng知县仿佛嫌他气不坏,接着道:“我……我就不下去!”
也不嫌天儿热,两个小老头,撸着袖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顶着大日头吵了起来。
把菜全都盛到盘子、盆里的李香糙,抹把脸,甩了一手的汗,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到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端着盘凉拌的麻子菜,走了出来。
“你两个要是有劲就只管争去,晌午饭不要吃了哈。”没好气的甩下一句话,带着一身的汗水上了二楼。
上得二楼来,李香糙又是一阵火起,二楼大热的露台,也亏得他们能待下去!
指挥着随后端着两盘菜上来的李俊涛,两人一块把桌子往北边的一间屋子里抬了去。
饭菜都端上来,椅子放好,一行人分宾主坐下。
看着桌子上的菜,huáng知县又是大惊小怪的咋呼起来。
“香糙姑娘,这都是啥菜呀?老头我还等着吃ròu呢。咋都是糙呢?”
白了眼咋咋呼呼的huáng知县,李香糙没好气道:“得了吧!还说自己平生最爱美食呢。连这些野菜都不知道?”
“野菜?”
huáng知县并着胡师爷两个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仿佛是多大的稀罕。
“可不是野菜?大热的天儿,jī鸭鱼ròu吃着可不腻味?这才费了老大的心思,叫秋子姐妹两个顶着大日头去现采的。真是好心没好报,还当我是敷衍你们呢。
别看这三道野菜不起眼,可都是我拿着秘制的东西凉调的,快尝尝到底怎么样。”
将信将疑的握着筷子伸向了三道凉菜中的一道,放在鼻尖闻闻,却是又一股不同寻常的青香。吃进嘴里,脆脆的,带着一股清凉入了喉。
“果然不错!”
感叹一声,筷子又伸向了另一盘凉拌野菜,有些苦,只是也带着一丝凉意,后味很足。
huáng知县两个也不客套,筷子匀速的伸向三盘凉拌菜,等见了底,才猛然想起来,坐着的还有几个小辈。停了筷子,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坐着的一圈人俱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两个,不由得老脸红了红。
gān咳一声,给离自己最近的俊安夹了些菜,huáng知县柔声道:“饿了吧?吃菜!”
一句话惊醒了失态的李俊涛他们,在他们两个人跟前,李俊涛几个自然是道行不够,俱是脸红到脖子处,尴尬的垂了头。后边只顾夹着自己跟前的菜,不敢抬头再看。
等李香糙把后边的几道菜端上来的时候,就见huáng胡两人跟恶霸似的,横扫全桌,李俊涛几个像那被拐卖的新媳妇,怯懦着,缩着肩膀吃着自己跟前的菜,眼见都见底了。
瞅了瞅大快朵颐的huáng胡二人,李香糙无奈的把菜又往二人跟前推了推。
放下装盘的条盘,拉了把椅子坐下,没好气的横了眼一点儿也没做客样子的huáng胡二人,敲敲桌子道:“我说两位爷爷,你们俩能不能慢点吃?这架势像是蝗虫过境。
也心疼心疼我们这几个小的,看把人都给吓得不敢吃饭了都。”
“嗝!”
打了个饱嗝,huáng知县无耻的掰扯起来,“我是客人,又是长辈,自然是先紧着我来的。再说,你这手艺我多长时间才能尝上一次,你们见天儿呆着的,什么时候吃不到?”
看了看一桌子的láng藉,许是感觉自己实在有些过分,立时装起了可怜。
“香糙哎!你都不知道,县衙里没有一个手艺好的厨子,吃完你做得饭,再吃什么都味同嚼蜡,一点儿味没有。这一个多月,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你看看,连胡师爷,他都瘦了五六斤了。”
怕自己一个不足以取信于她,忙又指向了揉着肚子的胡师爷。师爷会意,做出个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