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贞娘又去盘着账。
不一会儿,郑复礼吃的有些酒意的回来,做生意应酬是少不掉的,而这方面贞娘一个女儿家自不太好出现,因此,一些生意场上的应酬都是郑复礼在做着,如今盯着李家墨汁的跑商实在不少,各个都想拿货,这方面李家自是有些程序的,没什么太大的空子可钻,这些个跑商打着的也是处好关系的打算,因此酒局便是隔三岔五的有,推了反倒是不好的,所以这几天,郑复礼的酒局是一场接着一场。
而吃酒的地方,大多都是秦淮jì家。也幸得郑复礼没有成亲,要不然,郑家娘子还不要打翻了醋坛子了。
不过,花儿最近对此颇有微词,常在贞娘耳边嘀咕着说是郑管事的学坏了。让贞娘管着。
贞娘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实话,只要不是自己的相公,这种事qíng贞娘是乐见的。毕竟郑复礼也也算是为李氏墨坊“献身”,当浮一大白呀。
而且郑复礼是由邵管家的一手调教出来的,邵管事当初虽说对贞娘并不是很卖账,但对于李氏嫡宗来说。那真真算得是忠仆的典范。可以说,当年,墨坊要是没有邵管事帮着自家七祖母支撑着,李氏墨坊未必还能维持现在的局面,而郑复礼自小是跟在邵管事身边的,虽说这个有时不免自视甚高了点,但只要你拿出本事来折服了他,那做起事来也是中规中矩的。
不说别的,到得南京,这个墨坊从筹备起到现在。郑复礼可谓是功不可没,后世开过店的人都知道,开店阶段,方方面面的瞧不见什么太多的事qíng。可其实繁琐的很。
而这些,都是郑复礼担了下来。这也是当初挑人过来,贞娘首先就挑了郑复礼的原因。
因此在这方面,贞娘还是信得过郑复礼的,自是没好气笑骂了花儿一句:“瞎cao心。”
随既又打趣着:“你要是不放心,你盯着呗。”这话说的自是有些暖昧的。本以为花儿会羞恼。没成想花儿倒是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我盯着。”
弄的贞娘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贞娘看郑复礼一脸酒意,便让郑复礼坐下歇一会儿。又让伙计去煮醒酒汤。
郑复礼显然有些兴奋的,坐下后,便事实在酒意道:“贞姑娘,如今山东山西,无锡,杭州,还有芜湖等的地墨商都想从我人这里拿货,对了。今天我在席上还有舟山岛那边一个商户。对咱们李墨也非常有兴趣,我估计着他们是走海路的,贞姑娘看看。这条路要不要开拓一下?”
郑复礼说着,瞧着贞姑娘沉静的脸,眼神幽暗了不少。
心中有一股子臊动,只恨不能gān出一翻事迹,不能叫贞姑娘小瞧了他。
“这条路暂时不急,海路现在还是封禁中,咱们李墨也还在打基础的阶段的,yù速则不达。”贞娘想了想道,其实这段海路早就在她的预计之中,只是这条海路她却是要留给王翠翘,只等隆庆一开关,那才是真正的huáng金路。
而目前,在下来的一个秋季,和明天的chūn季,正是李家大力制墨储量的阶段。
当然,如今时机未到,这个计划暂时还不能说出来。
“贞姑娘,时机难得啊,舟山的那位商户,我瞧着挺有路数的,要不,我们先弄一批墨试试道儿。”郑复礼有些急了道。
“我说了,这事暂时不谈。”贞娘挥了挥手道,郑复礼的打算以常理来断并没有错,但是他的认为的时机却不是贞娘认为的时机,这事,贞娘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
见到贞娘决断了,郑复礼心中一阵憋闷,只觉的可惜,终归是女儿家,胆子小,眼光浅了点哪。
如此,便有些意兴阑珊,告了个假,回屋休息了,墨坊边上,有一排平房,坊里的墨工师傅都住在那里,跟李宅的后院是隔开的,算是工人宿舍区吧。
郑复礼这般自然不好再去找曾师傅,最终,贞娘还是让马师傅带着两个伙计去了。
马师傅带着两个伙计去了没一会儿,就一脸凝重的回来。
“贞姑娘,曾师傅一家人都失踪了。”马师傅一进门,就急慌慌的找到李贞娘道。
“怎么回事?”贞娘皱着眉头问。
“我也不太清楚,到了曾师傅家,只见得已是人去楼空,我跟隔邻的人家打听了一下,说是前几天就搬走了,至于搬去哪里竟是无人知道,对了,我还问了曾遇傅岳丈的事qíng,听隔壁说曾师傅的岳丈早就去逝了,也就是说,当日曾家小子来找曾师傅时说的是谎话。”马师傅一脸严肃的道,这时候,任他直憨的xing子,也知道这曾师傅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