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卫家早早退出。朱家因着李氏墨汁的原因,勉qiáng支撑,但这回墨方事qíng,同样又是一场大làng淘沙,虽然是贞娘有意为之,但朱家那边,若不是贞娘早有准备,墨汁的配方同样会让田家得了去。事qíng依然会发生,而等到事qíng一爆发,怕是朱家受到的冲击也不会小,而这时候,若是程家介入的话,说不得能拿下朱家的份额。
朱家也能趁机全身退出南京墨市,跟卫家一样,回家乡发展,未尝不是稳妥的办法。
当然,这些贞娘是不会明说的。端看程三爷爷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是了。
反正这回之后,田家怕是一时半会儿再也顾不上她李家了。
“朱家想退出南京了。”陪着贞娘出门之际。罗九一副明了的样子道,想着店里程三爷爷气急败坏的样子,老爷子这岁数越大了反而越沉不住气了。
他如今虽不做墨业,但自小在这一行里,那眼力自是毒的很,自能看出朱家的问题来。只是程家人刚来,未必能看清这些。
贞娘东咪咪的点头,随后却扫了罗九一眼,同样有些意味不明。
其实贞娘是怪程家只顾着坐山观虎斗,因此故意不明说的,只是罗九却看出来了,贞娘本想着让他也别说破的,只是又觉得自己没道理这样要求,于是,最后那眼神只好意味不明了。
罗文谦这厮这些年来,能在北地淘金那样的环境下如鱼得水的生活,于人心自然有独到之处,却是已看穿了贞娘了的心思。
“这种事qíng,三爷爷自有把握,我说不说破都一样。”罗九笑咪咪的道。
象程三爷爷这样的人,相信的只是自己的判断。
贞娘想想也是,倒是她着相了,随后挥手,带着人回了墨庄,罗九看着贞娘一行人进了墨庄,便摇了摇头,这丫头,心眼也不大呀。哈哈。
“小子,那丫头什么意思?”程三爷爷看着罗文谦回来坐下,便臭着脸问。
罗九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的道:“三爷爷,我哪知道啊,不过,我看着,总之你也别只记着观望,多打听打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说不定你碰巧了能捞到鱼下酒。”
这样的提配已经够了,再多,他也难做啊。
程三老爷子咪着茶水,心里感叹着,现在的小辈,一个两个的都是小狐狸似的,跟他老爷子还卖着关子,推着牌九的,都没点尊老爱幼的了,真是世风不古啊。
不过,倒也无所谓,入不入局,什么时候入局,他自有一翻计较,不会受别人影响。
而事qíng果如贞娘所料,第二天一大早,贞娘正陪着二婶娘吃早点的时候,就看到郑复礼匆匆而来,李氏墨庄叫人给围了,都是之前订货的商家,不外乎两个要求,其一,要李家降价,而若是李家不降的话,便要退订。
“降价不可能,要退就给他们退,另外,把没有退货的商家整理出来。”贞娘冲着郑复礼道,同样是大làng淘沙,贞娘还想搞地区代理呢,这些自要要紧那些不退订的商家了。
种种应对方式,之前都商量好了的,如此,大家按部就班的来,最后李家门口倒也没出什么乱子,一个个来退货的商家都满意而归。
这让一直想看好戏的田二公子失望了,那已经好了差不多的腿又生疼了起来。
“二哥,行了,大哥在那李贞娘手里都没讨得过好,如今,能这样已经不错了。”田荣华在一边看不过自家二哥那龇牙咧嘴的相,便凉凉的道。
“嘿,那是大哥没本事,这回若不是有罗文谦那小子帮着李贞娘,便是李家逃得一难,李家也要脱层皮。嘿,这姓罗的,当初在徽州还真没看出来,居然被他弄出了这个局面,可惜了。”田二咋着嘴,谁也不知他在可惜什么。
码头上。
汪明和正在装货准备上京城。
“明和兄,你怎么还在这里上货啊,你不知道啊,如今大家都去退货了。田家的墨汁足足比李家的便宜一半呢。”几个正退了货又到田家订了货吃了酒的跑商正路过码头。看到正在上货的汪明和便道。
汪明和便是当初那个得了贞娘药墨后来用着别人请贴参加李氏墨庄开业席的跑商。自开业席后,他是最早拿到李家墨汁的跑商,这两个月,凭着墨汁,又着实有着一笔进账。
田家也弄出了墨汁,并跟李家打擂台了降价的事qíng,汪明和自然是听说了的,只是他就本着一个死理。一来,做生意,信誉为本,不能因着田家降价就要求退订。当然更主要的是他认为,田家降价也是短期行为,以后会涨上来的,而他要是退订了,就是把李家得罪死了,这做生意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把人得罪死是没必要的。说到底也就一批货,少赚点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