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席府产房里。
席大爷在外间走来走去的,甚是焦急,而屋里,姚郎中正在给席夫人施金针止血之术。
只是显然的,qíng况并不乐观。
姚郎中上时紧锁着眉头,夫人的qíng况相当严重的。一般这种大出血,他惯于用金针止血,只是今天金针下后,qíng况虽有所好转,但却并不能控制,随时都有再恶化的可能。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席夫人岁数实在不小了。
“大哥,大嫂怎么样?”这时,席二急匆匆的进来,冲着外间的大哥问。
“姚郎中在看着呢。qíng况并不太好。”席大爷深吸着气道,刚才姚郎中已经让他要有心里准备了。饶是他在商场打滚了几十年了,什么样的凶险没经历过。可这会儿。那心却似乎在发抖。
“大哥,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了徽州李墨的大掌柜,她送我一块药墨,说是对血崩逆产有特效的,要不要拿去给姚郎中看看,李氏药墨在徽州一带还是颇有些名声的。对了,我在徽州时曾听说过,墨监言公公女儿的疮毒便是用药墨治好的。”席二拿出药墨道。
席大一听,劈头就道:“甭管有没有用,先拿给姚郎中看看。”
说着。也不顾避嫌了,拿过席二手上的药墨和那记着成份的纸。进了内间。
“姚郎中,这是徽州李墨的八宝治红墨,于血崩逆产有特效,你看看,这是成份,能不能用?”席老爷崩着一张脸,表明看着沉着冷静,其实心里是紧张的。
姚郎中没听过八宝治红墨,但却是知道八宝治红丹的,这药的主要功效就是化於止血。血崩也是有一定疗效的,于是便接过药墨,先是在鼻间闻了闻,又让取来砚台,磨了墨汁,姚郎中沾了点进嘴里品了品,随后又看了看成份,随后便点点头:“成,这药能用。”
说着,便按着成份上说的用量给席夫人灌了一剂。然后再紧接着施针,如此双管齐下,血崩终于止住了。
没一会儿,席夫人也清醒了,虽然仍很虚弱,但大体是产后之虚,这会儿也长长的出了口气,她自己也感觉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似的。
“行了,接下来只要好好调养,应该没问题了。”姚郎中又给席夫人把了把脉道。
“姚郎中,你辛苦了。”席老板这会儿自是满嘴的感谢。
“本就是gān这一行的,也算不得什么辛苦,说起来,今天还幸亏了这药墨,要不然,单以我的金针,怕真止不住这血啊。”姚郎中抹了一把汗道,本就天热,再加上之前施针,他的消耗也很大的。
说到药墨,那席大赶紧把席二叫了过来问道:“这李掌柜呢?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哈,就在偏厅呢。”随后席二把之前门口相遇的事qíng说了说。
席大爷一听,便招呼着众人一起去偏厅。
此时,李氏兄妹两个在偏厅已经枯坐了半个多时辰,就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又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厅里,贞娘和李大郎自也站起来相迎。
一边席二给两方介绍。
李大郎,席老板自是认得的,这位李大郎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来他这里,倒是贞娘让他颇有些吃惊,没想徽州李墨的当家人居然是位姑娘家,这在商界是很少见的。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轻视,一个女儿家能掌得一方之主,必有其过人之处。
介绍过后,贞娘又跟姚郎中打了招呼,那姚郎中因担心着药堂有事,便先离开了。
席老爷亲自相送到门口。
随后回来,席李双方坐下,席老板一翻感谢自不必再提。他心里明白,今天李家兄妹过来为的还是桐油的事qíng,不过,人qíng归人qíng,生意还得按着规矩来。他不可能轻易换掉白家的桐油。
“正良老弟,你说你能证明白家的桐油是掺了杂质的,那你证明给我看。”席老板道。
“那麻烦席老板拿一些白氏桐油过来。”李正良一脸正色的道,其实他也带了点街上买的白家桐油,不过。既然是要证明,那当然还是由席老板这里拿出比较公正些。
席老板点点头,便让人去取了白氏桐油来。
李正良便按照昨天贞娘的检验方法检验。
对比之下,同样的,涂了李家桐油的纸显得更有韧xing,而涂了白家桐油的纸张就显得有些脆,稍一用力便会撕破。
这时,贞娘又伸出手。朝一边的下人要了一个打火石,打着火后,先点着涂了李氏桐油的那张,闻到的是纯正的桐油气味,随后又点着了另一张,果然的,白家那张除了桐油味还夹杂着一股略有些刺鼻的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