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贞娘若真是一步步按规矩来,那家里这边免不了要背上刻薄之名,而这回,贞娘让自家老爹时墨坊从头学起,那别的子侄自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想到这里,贞娘很是无辜的看着自家老爹,她真没这心思,纯粹的就是担心老爹陷在秦家的大坑里,给老爹找出来的事qíng,却没想似乎也有些歪打正着。
如此说定,贞娘的心倒也放下了。
接下来,船行十多日,差不多半个月的航程,这走惯了倒也不觉得太慢了,等贞娘一行到得南京秦淮码头的时候正是正月十九。
李家一帮子人下了船,却没见着墨坊的人来接。
“怪了,按说这些日子,墨坊的人都会来打听徽州来的船啊,什么连个接的人没有。”郑复礼嘀咕的道,这回有不少的货,墨坊那边应该要派车来接的。
“怎么,车没来接,要不,坐我们的马车走吧?”这时,罗文谦在一边道,他身边是言西来带着马车来接他。而此时,言西来也看到了李景福,也认出是福爷,便侧脸看了一眼罗文谦,显在是有些疑问,这福爷怎么跟李家的人在一起。
不过,罗文谦没有理会他。
李景福在北地跟罗文谦斗的凶,这会儿自然不会承他的好,于是挥挥手,很gān脆的道:“不用。”
“多谢罗大哥,我们货多人多,就不麻烦。”贞娘在一边拱手笑道。
“嗯。”罗文谦点点头,也不在多说,于是就跟着言西来上了马车,先走了。
“算了,我们毕竟迟了几天出发的,或许墨坊里有事顾不上吧,我们自己叫车回去。”贞娘这时又冲着郑复礼道。
郑复礼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他在南京也待了一年了,倒也算是熟门熟路,于是在码头转了一下,没一会儿,便叫了三辆大车来。一车装货,另外两车装人也装货。如此,一行人便坐着大车朝着聚宝门内的官街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huángláng之死
这新的一年,对于聚宝门官街这一块的人来说是不平静的。
年前,皇帝驾崩,给这个新年添了一丝惴惴,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年前赶制的鲜亮衣服也不能穿了,背地里跺碎了脚。男人们过节时习惯喝点酒,然后吆五喝六的赌上几局,如今也歇,一个个拢着袖子,无所事事的晃当着,显的有些茫然。
好不容易,旧年过了,新年来了,新皇帝也来了,新年新气象,众人的心里又充满了期待起来,甚至有那迷信的还庆幸说老皇帝赶在腊月走了是好事,新年新技术开发区帝,终归预兆还是不错的。
可这老天爷似乎赶着跟人做对似的,官街这边却又出事了,大年初五,huángláng一大早就死在了他自家的门口。
曹氏一阵呼天抢地的,衙门里的衙差来了,查问了案子,只晓的头天晚上,huángláng出去喝酒的,至于为什么会一大早死在家门口,却是什么也摸不着头脑,周围的人又开始陷入惴惴之中,杀人命案哪,官街这一块儿有多久没出现过了。
当然也有那幸灾乐祸的不免嘀咕着,说这是葛大拿的冤魂来报复了,传的又是一时人心慌慌。
于是,自有那老人叹着气,今年怕不是个好年景啊。
当然年景好不好的大家也想不了那么多。本来还道huángláng之死要成为无头公案的时候。
这时,曹氏一纸诉状把葛秋姐给告到了衙门,众人这才惊觉原来天天早晨给大家倒夜香的居然是葛秋姐。
于是当天,葛秋姐便被抓到了衙门,下了大牢。
如此。第二天,案子的脉络就出来,头天晚上huángláng出去喝花酒,一直闹到零晨才回家,只是他酒喝多了,喝醉了。到得家门口时,不及进门,就醉倒了,而这时,葛秋姐来倒夜香,正好看到醉倒在地的huángláng。再想着她爹葛大拿的死,葛秋姐自是恨及了这个huángláng。于是就趁着huángláng醉倒不醒之既,将huángláng杀死了。
如此,可谓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案子一出来,官街这边的人是一片哗然啊。
“老瘸,葛秋姐的案子快定了吧?”清晨。刚刚打好更的更夫老瘸子就坐在一家豆腐脑的小摊子前,要了一碗热烫烫的豆腐脑喝着,还挤到那煮豆腐老的炉子前烘着火。一边正煮着豆腐脑的老板便借机问道。
这老瘸子亦是衙门所属的更夫,平日里那衙门的消息倒也是灵通的,因此,那卖豆腐脑的老板便打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