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贞娘妥贴的将账册藏好。
只是想是这般的想,贞娘这时候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沉甸甸的,压力山大啊,懊恼之下也不免抱怨李正平,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幸好,自家姑父并不牵扯在内,至少账册上没有姑父的名字。
不过,贞娘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好,正平的事qíng,她还得请姑父帮她参谋一下,到时可以问问姑父去年生丝的qíng况。
而想曹cao,曹cao到。
“贞娘,你在里面gān什么?你大姑姑和大姑父来了。”就在这时,外面响起身家老爹的声音。
“哦,我在温炉呢,这就好了。”贞娘连忙应声,炉子里的火还有些星星点点,贞娘找开门就看到韩以贵和大姑姑正跟自家老爹站在一起。
“贞娘,正平的事qíng我们听说了,正平这孩子绝不是那等会杀人之人,我正在使人打听具体qíng况,你们别急。”韩以贵开门见山的道。
“这李正平,也不知他弄什么鬼,好好的徽州不待,偏要来南京跟葛秋姐掺合在一起,现在好了吧,把自己生生的坑了进去,真是的,真要管不了就别管了,生死那也是他自招的。”一边韩李氏不痛快的道。不过,说是这么说,但看她眉宇间的焦急,也是为着李正平担心的。
“你这什么话,自家的人遇上这事都不尽力帮,那叫别人怎么看,再说,葛秋姐落难,正平掂着她,那是正平的仁义。”一边韩姑父瞪了韩李氏一眼道。
韩李氏撇撇嘴。
“嗯,我晓得的,多谢姑姑姑父。”贞娘点头,让小丫上了茶水。
“对了,姑父,听说初四那天魏百万请生丝界的商人吃酒,你去了吗?”随后贞娘又问道。如果姑父去了,那想来这生丝案自家姑父或多或少都会有所牵连。
“你姑父不做生丝了,哪还有的去。”韩李氏还有些ròu痛的道。
“怎么了?”贞娘疑惑的问。
“生丝生意这一摊子水太深了,去年的生丝生意我就做了一季,后面的就没做了,经营的还是老本行山货。”韩以贵平淡的道,心里却仍有一丝忿愤,去年,织造衙门先是出台了个改稻为桑,弄得地价大乱,之后失败了,他们勾连地方衙门一起,私下里利用种种手段将种桑养蚕跟赋税挂勾了起来,最后导致蚕茧价格大跌,然后又伙同生丝商户大肆囤货,又反而使得生丝价格大涨,而大量的百姓以地种桑养蚕,反而荒了粮食,最终又导致粮价上涨,坑了许多的百姓。
他就是因为看到这个,对生丝这一块生出厌倦,才收了一季后,就退出了生丝行业。开始专心经营出货,这些事qíng,他倒也没具体跟贞娘说过,如今贞娘问起,也就说了说。
“嗯,如今生丝的局面是太乱了,姑父早早退出也是好事。”贞娘点头。
“对了,你问我初四魏百万请客的事qíng,可是想打听huángláng之死是不是跟魏百万那个被打死的小妾有关?”这时韩以贵一脸慎重的问道。
“嗯,之前我人的说起过。”贞娘点头。
“我跟你说,huángláng这死跟谁有关你别打听了,这里面怕是不简单,打听多了惹麻烦。”韩以贵一脸慎重的道。
贞娘感叹,自家姑父毕竟是在南京生丝场打滚了这么些年,虽然他不晓得账册的事qíng,但已经很敏感的感觉到里面有内qíng。
“嗯,贞娘,这点你就听你姑父的。你姑父不会害你。”一边的李景福也道,之前他已经跟大姐和大姐夫聊过了,知道南京许多事qíng很复杂。
“嗯,我知道。”贞娘点头。
随后又聊了几句李正平的事qíng,韩以贵夫妇就告辞了。
而接下来几天,却又格外的平静,尽管李正平也被抓了,但因为没找到凶器,再加上两人抵死不认,这案子便一直搁着。几方面查得消息,都是衙门再查,而葛秋姐和李正平也一直关押着,虽然葛秋姐的供词把她自己跟huángláng这死撇的清清的,但是,那天早上,葛秋姐来找李正平,两人一起离开,两人的供词是葛秋姐来找李正平借钱,随后李正平送葛秋姐离开,可这些全都是两个一面之词,没有旁证,所以,嫌疑还不能摆脱。
于是整个局面就成了一个“困”字。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呀。”魏百万自从初四晚上那天起,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衙门那边再施压也没用,没有结果,而他又不能把册子的事qíng说出去,他当初制这本册子本就是为了要保自己的命,商人跟衙门合作,其实是于虎谋皮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免的出了事被织造府的大人当替死鬼,可没成想,册子遗失了,这若是让那些大人们知道,那首先就是他自己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