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却也是不错的,那就是踏实努力的生活,不抛弃,不放弃。这是贞娘自小在她爷爷的培养下,养成的制墨人的品质。
轻胶十万杵,只有踏实的锤打,才有可能得到如玉石般的玄墨。
“把家里的人都找来,我要立遗嘱。”就在这时,七老夫人突然的道。
“老夫人……”陈氏和田氏等都惊叫起来,这才刚醒,怎么就要立遗嘱。
“不要多说了,我昏迷的期间,并不是毫无所知的,如今虽然醒来了,但我的身体我知道,谁也保证不了不会再来一次,有些事qíng,还是及早做准备的好。”老夫人道。
“好。”听老夫人这么说,陈氏应声,亲自去叫人。
……
第二天一早,李家八房这边就得到了老夫人醒来的消息。
一家人自是高兴的很。
“二姐,今天不去四宝街卖墨了啊。”喜哥儿吃完早饭,一抹嘴巴求道。
“为什么不去,你小子又想偷懒啊?”贞娘瞪着喜哥儿。这小子每天想着法子偷懒,可不能涨了他这脾xing。
“哪里!二姐,你忘啦,今天是贡墨竞选的日子,我昨儿个听街上的人说了,墨务局那边把太白楼包下了,请了好几个文坛名人来评定呢,还有金陵来的粉头,听说那可是千娇百媚的人儿,咱们去看看呗。”喜哥儿挤着眉眼道。
哦,贞娘这时才想起原来今天就是贡墨竞选的最后决赛日了。
不过,喜哥儿的话让贞娘差点喷了,这小子才九岁,就知道要看千娇百媚的人儿去了,定是听街上那些个闲汉说的,不过,这小子乐及生悲,这等话说出口,娘亲岂能饶他。
贞娘自是笑眯眯的等着看笑话。
果然,赵氏听着喜哥儿的话,便拧着眉,手拧起了喜哥的儿耳朵:你小子,皮痒了是吧,你知道什么是粉头,什么叫千娇百媚啊。你要是敢去,瞧娘打得你屁股开花,给我乖乖的去帮你二姐看摊子去。”
“娘娘娘,痛!”喜哥儿按着耳朵,告饶了好一会儿,赵氏才罢休。
“二姐真讨厌。”喜哥儿看着自家二姐偷着乐的样子,嘀咕了句。
贞娘自不理会他,吃过早饭,便背起整理好的墨匣出门。喜哥儿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
可没想出了门,贞娘回头看了看院子里赵氏并没有注意门外,便立刻转个身,朝城门dòng另一边去了,那一边是通往太白楼的。
“二姐?!”喜哥儿一看那方向,立刻惊喜的叫着跟上。
“嘘……”贞娘回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喜哥儿来事儿的很,也立刻心领神色的点点头,姐弟俩个脸上的表qíng全是贼兮兮的,然后两人一溜跑的朝白太楼去。
这样的盛会贞娘自也想去打酱油一翻的。
杜氏这会儿正站在楼梯上,把一篾盘的豆子放在屋瓦上晒,透过院墙正好看到贞娘和喜哥儿姐弟俩的行径,便“扑哧”的笑出声了。
“姐弟两个定是往太白楼去了吧。”赵氏没好气的道。
“娘知道了?”杜氏笑道。
“我生的玩意儿,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赵氏嗤了声,她是没真想管。还真能叫那俩姐弟糊弄了过去?
所以,谁也不傻。
此时太白楼外,人山人海。
太白楼既然包下了,那闲杂人等显然是进不去的。不过,这完全不影响凑热闹人的热qíng。
只要想想后世,那明星来了后,宾馆外面围着的粉丝就知道了。
“今天来的有王世贞王大人,还有东图先生等……”一个消息灵通人士靠在河堤的柳树边上神叨叨的道。
“甭管那些,二狗,我问你,金陵那边来了哪些个粉头?”边上一个汉子叫道。立刻引来一些闲汉们的附合,这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听说金陵的十香楼派出了燕儿小姐,听说她的舞可是堪比赵飞燕,当然,这不是重头戏,重头是王翠翘王大家……”那被唤作二狗更是挤眉弄眼的道。
贞娘拉着喜哥儿站在人群的外围,听到那二狗提到王翠翘,不由的有些发愣。
王翠翘此女可是非同一般的,后世为她编写的戏曲都有无数个版本。
据说她本是江南名jì,后来被海寇徐海掳去叫了压寨夫人,后来胡宗宪要灭海寇,当时,罗龙文出面说服王翠翘,让她说服徐海招安, 徐海同意了,可这根本就是一个局,等徐海一上岸后,立刻抓了徐海一gān人等,灭了海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