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如此,还请大奶奶公布老夫人的话。”秦师傅等人立刻道,老夫人并未亡故,遗嘱之称不好听,便只说老夫人的话了。
“对了,邵管事,麻烦你跑一趟,去请八爷和贞姑娘过来吧,老夫人的信里面有些是关于他们的。”陈氏又冲着邵管事道。
“是,大奶奶,我这就去。”邵管事应了声,便匆匆出门了。
……
城门dòng。
外面是艳阳天,但城门dòng仍有些昏暗,一丝阳光从fèng隙里透身进来。在小小的院子里形成一道光线,光线内,薄薄的灰层在光线里翻飞着,如同一张老照片。
贞娘就蹲在一边扇着小火炉,火炉上熬着药。
昨天说好,第二天要去松场看看腐烂后的松根是否形成松脂油的事qíng,但等到清晨,贞娘和爷爷却并未成行。
因为每到chūn季,老掌柜的病都会加重几分,而昨夜里,李老掌柜的咳了一夜,早上醒来脸色十分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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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没办法出门了。
贞娘一大早就去药堂抓了药来,这会儿正在为自家爷爷熬药呢。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贞娘,你自熬好药去给你爷爷喝,我去开门。”吴氏冲着贞娘道。
赵氏下河洗衣服去了,杜氏则去了煤炉作坊,喜哥儿带着小笑官早不知野哪里去了。家里就只吴氏,李老掌柜和贞娘三个人。
“嗯。”贞娘应声,拿着一块布包着药罐的把手,将药汁倒在碗里,然后端着药进了爷爷的房间。
吴氏颠着小脚去开门,没想到开门一看居然是李氏墨坊的邵大管事。
所谓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当然,这个说法有些夸张,但吴氏对于邵管事是一肚子不痛快的。
当年,李老掌柜被bī退出墨业时,便有这位邵管事上窜下跳的功劳。
因此,吴氏自不会给邵管事好脸色看。
“问八夫人安。”那邵管事行礼道。
不管李家八房如今混成个什么样,那都是李氏的八房。而邵管事虽是代七夫人掌着墨坊,但底细仍是七房的管家,说到底是下人,这个安是必须请。
“当不起邵大管事的请安,不知邵大管事这一大早过来有什么指教啊?”吴氏有些yīn不yīn阳不阳的道。
李老掌柜这时喝完了药,听到外面院子里的说话声,便让贞娘扶着他出来。正好将吴氏的话听在耳里。
贞娘听自家奶奶这话,猜测着,当年的事qíng闹的肯定很难看,要不然,依自家奶奶的脾气,断不会这般说话。
吴氏平日里除了护短跟自家老娘有些不对付外,对别人一向是温和的,最多偶尔发几句牢骚话,断不会这般给人难看。
不过,贞娘又估计,邵管事今早过来,很可能跟昨日田家征用松材有关。
果然,邵管家的拱拱手道:墨坊出了些事qíng,想请八爷去一下。”
“呵,如今遇到事知道来找八爷了?当年八爷在你眼里是什么?我告诉你,晚了,墨坊的事qíng,八爷不参和。”那吴氏气冲冲的道。
之前松瘟的事qíng,老伴去墨坊那边,吴氏虽然心里不太痛快,但知道这种事qíng既然知道了,自不能袖手,也就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了。
可这次,虽然邵管家并没有说什么事qíng,但昨日田家去李家征用松材的事qíng,这县里谁不知道啊,闹的可是纷纷扬扬的。
这松材的事qíng牵涉到的可是已故的九叔,是那么好参和的吗?弄不好惹一身腥,李家八房既然已经退出了墨坊,又何必去找那等不自在,因此便一嘴给堵了回去。
“好了,老婆子,还不请邵管事屋里坐,把人堵在个门边算什么。”这时,李老掌柜劝了句,请邵管事屋里坐下,贞娘一边上了茶水。
双方坐下。
“邵管事,墨坊的事我确实不便参和,就不去了,不过你可以跟老夫人说一声,原料的事qíng我这边有点头绪了,等我这两日求证后便会去找七夫人说,而有些事呢不防暂时先拖个几日。”李老掌柜的咳着声道。
他之所以这么说,便是想着昨日贞娘说的话,若是历年来那些腐烂的松根里都有松脂油的话,那原料就不短缺,李家处理事qíng就能游刃有余些了。
“唉,老掌柜的你不知道啊,如果老夫人好好的,我也就不来麻烦老掌柜的,跟你说实话吧,老夫人如今已人事不知了。”邵管事一脸沉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