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值钱东西,但那份心大家都能体会到。一来二去。自然也就接受了这个爹。这会儿听到李景福出事,那心也好象突落落跟丢了什么似。
鼻子也酸酸。
一边李老掌柜手上茶杯掉了地上。碎成片片。
“你胡说,都说好人不世,祸害一千年。你爹那就是个祸害,怎么能叫鞑子给杀了呢?你胡说是不是,我打你个不孝子啊,居然编排你爹死了,我打死你……”赵氏疯了似咬着牙,抄起木棰子就朝李正良身上抽。
李正良也由着赵氏打,一躲不闪。
“娘,你别打了,你别打了。”一边杜氏心痛,连忙拉着赵氏,郑氏也帮忙拉着。
就这时,对门怀德叔捧着一只包裹站门外,脸上带着伤心表qíng。
“怀德啊,你跟吴婶子说说,景福没事对不对?”这时,吴氏已经从屋里冲了出来,红赤着眼,紧紧拉着方怀德手问。
“吴婶子,节哀顺便,这是景福哥遗物,我给他带来了。”那方怀德红着眼眶道。
“不,我不信,景福我儿啊……”吴氏整个人一下就萎顿地上。
贞娘连忙扶着吴氏,只是吴氏却是死死坐地上,贞娘拉不动她,便蹲了下来,紧紧抱着她肩。吴氏这时再也忍受住,贞娘怀里哀哀哭了起来。
这时,李老掌柜颠抖站了起来,走上前接过方怀德手里包裹:“怀德,辛苦你了。”
“李叔别客气。”那方怀德红着眼眶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两锭十两重雪花银递给李老掌柜:“李叔,这是景福哥东家让我拿来送给你们,东家说,请你们别嫌少,实是拿不出多了。”
方怀德说着,又解释道:“这回东家也损失惨重,他是变卖了货栈才能凑出补偿大家这些钱。”
这回死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商队,还损失了所有山货。李景福东家破产了。
“行,我们明白,东家是仁义之人。”李老掌柜说着,又接过银子。
“怀德叔,那我爹爹尸体呢?”贞娘边扶着吴氏边问。
“是啊,景福尸体呢?”这时,赵氏也缓过劲来,她这一辈子也算是吃苦受熬,耍过一阵疯之后,这时倒也冷静了下来。
方怀德却为难摇摇头,整个商队是关外出事,是鞑子地盘上,又哪里找得回来尸体,如今怕早已经是野狗腹中食了。
随后方怀德就告辞了。
贞娘眼含着泪,抬头望天。
身边,是赵氏呼天抢地哭喊,还有家人浓浓悲伤。
☆、第五十一章 接下了
晚上,家里一片愁云惨淡。
屋里油灯烟总呛人眼睛酸涩酸涩。
贞娘油灯下收拾着老爹遗物,赵氏坐一边嚎上两声,骂上几句,显然整个人还沉浸悲伤里面。
郑氏一边劝着。
“弟妹,这人死不能复生,咱还得想开点,以后,这一家老小可不还得仗着你过日了啊,你要是把自己身体伤心坏了,你让这一家老小往后可怎么过?”郑氏拍着赵氏背安慰道。
“嫂子,我心里明白呢,可这心它就是不由得我。”赵氏抹了一把泪。随后两眼看着昏暗暗油灯,似乎回忆着什么。
“说起来贞娘他爹我以前还真是恨哪,除了不嫖,吃喝赌,他哪一样不沾?说句坏心话,我以前恨起来时候,真恨不得他叫那些来讨债人打死算了。可自去年以来,他被他爹往外赶走了,家里没他这么个人吧,我又有点念想着,等到他时时寄点钱来补贴家用了……”说到这里,赵氏轻笑了一下,只是笑比哭还难看。
一边郑氏只是点头,知道赵氏这时只需要一个聆听人,因此也不多话,只是听着。
“你知道,他先码头给人搬货,能赚多少点钱哪?还有生活花消,寄回来那点钱连贞娘一天赚都比他多,可我就觉得他那点钱比什么都重啊。我把那些钱全存着,他说了当年他糊涂,做下了错事,害得后公公为了弥补他犯下错,把八房墨坊份子赔给了七房,他说他要赚钱,赚足够钱。然后把墨坊里属于八房份子再买回来。所以,我就一直存啊,一直存……可没想……”赵氏只管自己絮叨叨说着。
“既然二叔有这心思,那你就应该振作,帮二叔达成这个愿望,不是吗?再说了,咱们还要往好处想啊,这关外事qíng谁说清呢?虽说商队出事了,可毕竟二叔尸身没看到啊。我以前听景奎说过,二叔打小就机灵。说不得鞑子来时候,他已经逃了呢。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总之不管什么qíng况。咱们也得把日子过得顺福喜乐。”郑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