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待得不自在。”蒋轩如实说道:“我和大舅舅什么时候聊都一样!”
“我没有不自在!”陆清容并不是偏要嘴硬,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会何如此表态。
蒋轩笑得随意,明白她是不想自己为难。
“二表妹对你不很友善,这我也是能看出来的。”蒋轩缓缓说道:“大舅母和大表妹格外和善,二舅母又宠她宠得厉害,怕是没人管得了她!”
他倒知道得清楚,陆清容心里想着,同时因他的关心而有些高兴。
“而且这还是母亲过世后。我第一次去将军府登门拜年。”蒋轩的口气平淡无波。
“这是为何?”陆清容无法理解。
“前两年是身体不好,再之前……可能还小吧。不懂事。”蒋轩说得很简单。
想到这些年蒋轩的处境,陆清容觉得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又会引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便没有再追问。
回到陆府,陆清容才觉得有些疲惫,虽然只出去了半天,却比昨天折腾一整天还要累。
“明日我们还要出去拜年吗?”陆清容询问道。
“不了。”蒋轩失笑:“哪有那么多地方可去?”
陆清容自然是高兴的,却突然想到了二皇子:“景王府也不用去吗?”
“不用。”蒋轩答得gān脆,“礼到了即可,王府与旁的人家不同,太热闹了反而不好。”
陆清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与出嫁之前完全不同,过年对她来说一转眼就变成件辛苦的差事,此时得知终于可以歇几天,顿时轻松了不少。
然而此时枫院之中的邱瑾亭,就远没有她那么轻松了。
一想起昨天和蒋轲一起回公主府的qíng景,她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任香巧在一旁如何劝她有孕之人不宜动气,都不顶用。
蒋轲这些天对她一直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没想到一回公主府,他就摇身一变,俨然成了另一个人,温文知礼、进退有度,一天下来,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若只是这样还好。横竖邱瑾亭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蒋轲了,但正因为他的这番表现,直接导致成阳公主把自己叫去狠狠数落了一顿。
“上次你回府让我们答应蒋轲娶平妻。我原以为他变得不讲道理了,为了让你少受些委屈。才勉qiáng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今日再看,蒋轲明明还是以前的样子,甚是明理之人。你说说你,到底是抽的哪门子风,非要给自己的男人娶平妻不可!”成阳公主上来就一番抢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邱瑾亭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此时顿感里外不是人。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她当然无法跟母亲从实招来,只得硬找了别的理由:“反正他以后也是要纳妾的,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
“那是纳妾,和平妻如何相同?”成阳公主实在不明白邱瑾亭是怎么想的,“平妻若是有了子嗣,也是嫡子你知不知道?”
“知道,您上次就已经说过了。”邱瑾亭对这倒是不太在意,心中暗想,让唐珊生不出孩子应该不是件难事吧,“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生出了嫡子,那也是平嫡,和正嫡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成阳公主越听越火。却顾念着她是个双身子的人,qiáng忍着不再跟她置气。总归这平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并不是打算反悔,只不过想让邱瑾亭引起足够的重视。
最终还是被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了许久,邱瑾亭从公主府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打击得异常失落。
只不过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就是终于有办法把贺清宛弄进侯府里陪她些天了。
成阳公主对贺清宛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也觉得那是个通透的孩子,起码在人qíng世故这方面比邱瑾亭要懂得多谢。倒也乐得帮邱瑾亭这个忙。
故而当邱瑾亭回到侯府的时候,吴夫人就听到了这样一个说辞。大意是公主府请了高僧为邱瑾亭占卜,得出结论是邱瑾亭和她腹中的胎儿会有劫难。需要一个某属相某时辰出生的人在她的孕期常伴左右,方能够度过此劫。
而这个符合条件的人自不必说,就是贺清宛。
邱瑾亭刚一离开沁宜院,吕妈妈就忍不住议论道:“二奶奶的这个说法,听着可是有些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