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那基本就是同一个地方了。陆清容心中暗想。
“可知道番蒙骑兵的领兵之人是谁?”陆清容突然问道:“是那个叫萨托的将军吗?”
蒋轲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陆清容还知道这些。
“不是。”蒋轲如实相告,又跟着解释道:“不过这也是他们的jīng锐之师。据说若能大败这支骑兵,击溃番蒙大军也是指日可待的!”
“据说?据谁说的?”陆清容觉得这口吻似乎不像常公公说的话。
蒋轲面露难色,略显尴尬,道:“常公公的原话是说,这支骑兵是番蒙人最jīng锐的一路人马……后面的话,只是我自己的理解。”
见他如此坦诚,陆清容也未曾计较,只是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吴夫人却已经懒得再听下去,缓缓开口道:“咱们别再这里吵闹了,说是探望,怕是已经扰了瑾亭的清静。再者说,既然常公公忙着回宫了,咱们还是要去看看那些赏赐,才好商量是否让轲儿替咱们上个谢恩的折子。”
陆清容心中失笑,这些赏赐说到底还是给蒋轩的,虽然他远征在外,也用不着别人帮着谢恩吧。
并未立刻反驳,她只跟着吴夫人和蒋轲去了前院。
贺清宛此时的qíng绪突然有些低落,说不清缘由,也不再委屈自己待在这里,直接向邱瑾亭告辞要回贺府。
邱瑾亭正在闭目养神,此时眼睛都没挣,只冲她摆了摆手。
待到贺清宛出门之后,邱瑾亭方才挣开眼睛,喊了香巧到身边。
刚才成阳公主来的时候,当着贺清宛的面,她实在不愿与母亲多说什么,现在才突然想起,孩子早产,自己又格外虚弱,昨晚一直手忙脚乱的,竟忘了奶娘的事qíng还没有着落。
“你赶紧派人去一趟公主府,给母亲带个话,让她尽快寻个信得过的奶娘。”邱瑾亭对香巧吩咐道。
她现在最相信的,无疑还是成阳公主。
看着香巧仍旧傻乎乎站在原地不动,邱瑾亭难掩急躁:“还不快去!”
“二奶奶……”香巧吞吞吐吐道:“今儿个看您jīng神还没太恢复,便没跟您提起,昨夜二爷派人请来稳婆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奶娘……都像是二爷之前就请好的。”
邱瑾亭登时怔在那里。
先是稳婆,现在又是奶娘。
蒋轲之前对自己的不闻不问,与现在的细心相比,实在让她有些难以适应。
邱瑾亭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同时又带着些许忐忑。
“那奶娘现在何处?”
“应该正在东厢房里陪着大少爷。二奶奶可是要把她叫来看看?”
“先不了。”邱瑾亭扶了扶自己依然披散着的头发,实在提不起jīng神。
她的脑子此刻有些乱,还是再等等吧……
此时此刻,有人的脑子比她还要再乱些。
正是回了沁宜院的吴夫人。
刚才带着蒋轲和陆清容去前院,看到那些堆起来的金银绸缎,没想到数量竟如此巨大,即时就拉下了脸,再也不提什么谢恩折子的事。这倒是让陆清容省下了一番唇舌。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吴夫人一回到沁宜院,就忍不住说道:“不过是刚打赢了一场仗,用不用如此兴师动众地赏赐!”
吕妈妈被她这话吓得够呛,生怕被有心人听去,仔细查看了屋里屋外都没人,才长舒口气。
“没想到世子爷竟然真能打胜仗!”吕妈妈也忍不住感慨。
“这算什么胜仗!不过是打赢了一万多人,那番蒙大军可远不止这个数!”吴夫人冷笑一声。
“可毕竟那些都是jīng兵qiáng将……”吕妈妈想起了蒋轲的话。
“能qiáng到哪里去?”吴夫人对吕妈妈这种涨他人士气的言辞有些反感,“那个要为亲哥哥报仇的大将军,叫什么萨托的,不是连面还都没露!”
吴夫人同样知道这里面的曲折。
吕妈妈察觉到她的不快,未再多言。
吴夫人却尤不解恨,接着说道:“毕竟还是年轻气盛,若是开始遇到个教训,说不定倒有些帮助,如今一上来就旗开得胜,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抵住这立功心切的诱惑!”
吕妈妈悄然抬起头来,提醒道:“只怕太后娘娘那边的态度,变得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