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看出她的为难,让屋里唯一的丫鬟也退下了。
不等陆清容开口,唐玥抢先问道:“难不成,我一直没有动静。正是因为喝了那个的缘故?”
见唐玥问得如此直接,陆清容连忙点头。
屋里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唐玥脸色煞白,气都有些喘不匀,眼神更是复杂得很,愤慨、悔恨、焦虑亦有之。
转而想起自己送给陆清容的那一包,唐玥轻声问道:“你没有服用太多吧?”
“我尚未服用过。”陆清容实话实说。
这补药毕竟已经收了太久,陆清容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番。于是直接把自己和蒋轩那会儿尚未圆房的事讲了出来。虽说并不详尽,但也算是实qíng。
得知自己并未连累陆清容,唐玥总归少了一丝愧疚。
“不曾想。你和靖远侯世子还有这么一段日子,若是说给旁人听,恐怕没人相信世子居然能……没想到战场上气势如虹的靖远侯世子,竟是被你收服了去!”唐玥笑道。甚至还带了几分调侃。
难得她现在还能说句玩笑。
陆清容此刻却不好接话。
好在唐玥很快谈回到正事,仔细向她询问了那药的功效。
当其听到“长久服用会有永无子嗣的危险”之时。神色尤为凝重,心里盘算着自己服用的算不算太久,同时又庆幸其间曾中断过大半年。
“我明白了。”唐玥郑重表示,“你的这份qíng。我定会记在心里。无论日后是否能有王爷的子嗣,我都不会忘记你今日这番冒险相告。”
陆清容并不在乎这些,但当她听唐玥提到二皇子的时候。倒想起了另一件事,随即说道:“世子在前面和王爷说话。是找了件公事谈,并不会提及咱们二人所说的话。这些事,是否告诉王爷知道,还是要王妃自己拿主意了。”
唐玥听后,只会心一笑,拉起陆清容的手,攥了许久才放开,并没有再说什么极品破烂医师。
等到陆清容告辞之时,唐玥才苦笑着道:“这药你也不用费心要走了,话都已然说开,我自会小心处理了。”
陆清容本也不是真来讨要,顺势应了一声,方才离去。
和蒋轩一起登上回府的马车,已经过了亥正时分。
二人对面而坐,许久都没人出声。
后来是蒋轩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咱们来得急,忘记嘱咐你了……刚才在内院,除了提醒景王妃之外,没提起什么旁的事吧?”
陆清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若指的是吴夫人那份药,当然是没有提的。”
蒋轩微微点着头,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怕陆清容想偏,继而解释起来:“我们且不知道王妃会如何行事,还是小心为上,何况这些即便讲出来,怕是也帮不上她什么忙。”
陆清容并不计较,她也明白这道理。
“对了,我倒是听说另一件事。”陆清容突然想起,“景王妃这一年以来的平安脉,都是由邹太医来看诊的。我总觉得,那个邹太医颇为古怪……”
蒋轩闻言,双眉微蹙:“怎么偏偏找了邹太医?论资历,应该轮不上他吧?”
“倒是燕国公夫人极为认可。”陆清容补充道:“若是让我说,许是燕国公夫人听信了谗言也未可知。”
“我会去查一查。”蒋轩对这个说法也很认同。
“那咱们的事……”陆清容可忘不了吴夫人。
蒋轩明白她的所指,面色凛冽,正色道:“至于沁宜院那边,你就不用管了,让我来。”
蒋轩的声音透着凌厉。
陆清容却有着自己的担心,连忙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别打糙惊蛇的好。吴夫人的心思,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起码你我二人都心知肚明。既然是这样,与其打糙惊蛇,倒不如表面上按兵不动……”
陆清容一口气说完,紧张地看着蒋轩。
蒋轩见状,竟是笑出了声。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找上门去跟她硬碰硬?”蒋轩挑眉,问话之时还带着笑意,“虽说‘按兵不动’我是不同意的,但最起码,也要先把这药的来路摸清楚再作计较。”
陆清容这才放下心来,对他的打趣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