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是你不想掺和,就能避开的吗?”陆清容担心道。
蒋轩很是自信:“如果她们先去找了皇上,这事恐怕会稍微麻烦一些。既然是先来找咱们。就好办多了!”
蒋轩扶着陆清容坐下。又怕她为此忧心,便将自己的打算如实相告……
当天,蒋轩匆匆进宫面圣。
翌日。便有皇帝的口谕传去东宫。
派羽林卫同知兼任皇长孙的武艺教习。
圣旨已下,无论是陆蔓玉,还是皇长孙本人,都只能遵旨。不敢再做他想。
而他们想不明白的是,这事如何就能这么巧!
与陆清容说起这事连十二个时辰都不到。皇上就给皇长孙安排了个习武的师傅,难免他们倍感蹊跷。
但速度快到这种程度,反而让他们不敢想象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否则。那靖远侯世子难免也太神通广大了些!
东宫为此一头雾水。
蒋轩则总算松了口气。
好在经此一事,皇长孙便认真地跟着那名羽林卫同知学起了武艺,东宫暂时没人再来打扰靖远侯府。
两个月过去。蒋轩一直在府中,靖chūn堂和榆院两边跑。
陆清容的身孕已经三月有余。过了最要紧的时候,如今食yù恢复了正常,气色则跟着好上不少。
但靖chūn堂那边,就没有这么乐观了。
靖远侯的身体,竟是一天不如一天。
每逢太医问诊,蒋轩无不随侍左右,事后按方抓药、熬药,则由他身边的墨南一手包办。
最终更是他亲自将熬好的药端过去,不假他人之手。
只不过,任凭蒋轩如此上心,靖远侯的病qíng依旧不见起色颠覆之she雕。
这一日,徐医正仔细诊脉过后,对蒋轩如实相告:“侯爷的病,三分在身,七分在心。这一连数月,所用之药已然很是凶猛,纵然侯爷不见好转,也着实没有再加量的余地了。”
徐医正犹豫片刻,又道:“只是这药虽说全数喝了下去,但成效如何,全看侯爷是否肯配合了……此时万不能让侯爷再受什么刺激,如若不然,恐怕就真的回天无力了……还望世子爷能尽量劝着点……”
徐医正苦口婆心地给他解释。
蒋轩听于耳中,急在心上。
他何尝不想替父亲宽心,只是靖远侯最近醒着的时辰本就很少,而且即便是醒着,也是神志不清的时候居多。
大都没说上几句话,就越扯越远。
蒋轩小时候,姜夫人仍在世时的事,时常被他提起,一副陷入回忆无法自拔的样子。
其实这倒还好,起码每每讲起昔年之事,靖远侯的qíng绪都颇为平稳,不急不躁。
但另一部分,就没有这般平静了。
那便是当年去西北平叛的战场旧事,也正是众人都心知肚明的靖远侯jīng神失常的根本原因。
每每回忆到这一段,靖远侯总是紧张至极,无论旁人如何劝慰,他都无法从中抽离,每次必是以jīng力耗尽后的晕倒而告终。
宁神之药对他也不起作用。
为此,蒋轩几乎在所有他醒着的时辰都陪在一旁,就怕旁人应对不好,让他愈发失控。
而陆清容也多次吩咐过靖chūn堂的一应下人,绝对不能在侯爷面前提到与战场有丁点相关之事,对于蒋轲在漠北的事,更要守口如瓶,不许泄露半个字。
然而,与蒋轩和陆清容的如临大敌相比,这次沁宜院的态度,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往日,吴夫人是最担心靖远侯出事的一个,生怕他哪天一口气没上来,让蒋轩提前把爵位袭了去。
而这一次,吴夫人则完全没了之前的殷勤,虽说不算完全撒手不管,但每日也就过去打个照面便罢,从不曾久留,似乎对蒋轩和陆清容侍疾的事十分放心,从不过多cha手。
最近几日,更是以自己身体欠佳为由,连来都不来了。
反常至此,陆清容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一边陪着蒋轩照顾靖chūn堂,一边专门派了人注意沁宜院的动向。
靖远侯尽管仍不见好,但在蒋轩和陆清容的悉心照料下,并未因受到刺激而加重。
数日过去,倒是也没见吴夫人搞什么小动作。
一天,靖远侯尚在清醒之时,突然道:“我已经许久不曾踏出靖chūn堂半步,都快忘了侯府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子了!”
蒋轩和陆清容闻言,相互对看了一眼,都不确定要不要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