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天天大了,因为身份贵重,身边伺候的人一个比一个jīng心,吃食上面更是如此,让宁博容说,就是太jīng心了,五谷杂粮,都吃一些才好呢,当年他老爹在万里书院的时候,不也和那群贫家子一块儿吃糙米粗面么!
漫不经心地放下勺子,宁博容托着腮看着渐渐又有了睡意的儿子——嗯,有句话道七年之痒,她与刘湛,虽然没七年,也有五六年了,话说以往一直坚持着陪她用哺食的刘湛……居然有三天没有回后宫来了哎。
宁博容竟是有些不习惯了,但是,也不曾派宫人去问。
如今的后宫之中,宁博容说一不二,或许是因为她的坏心qíng太明显了,最近这两天众人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也只有莺歌这等服侍惯了的方才大胆些。
不知不觉间,她竟是确立起了完全的威信,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上,即便是刘湛说的话,都不一定有她有用,这一点宁博容可以确定。
朝堂上的消息若是宁博容存心打听,自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她坚持一条原则,不碰政事,于是,其余的事她哪怕做得过分些,在民间甚至是士子之中的声望仍然极佳。
宁博容不想轻易将这一切搞砸了。
正想着,却听到外面宫婢隐约传来的声音,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恰看到刘湛走进门来,“不是到哺时了吗,怎么不曾摆饭?”
宁博容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四郎怕是忘了,你已经有三天不曾回来用哺食了,我自当以为你在太和殿用过,怎还会准备你的哺食。”
刘湛却丝毫不介意宁博容口吻中的不悦,上前两步就拉着宁博容道:“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呢!”
宁博容见他压根儿没注意自己说什么,真是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但她仍然很给面子地顺着刘湛的话道:“什么好消息?”
“那李氏父子倒也是个人物,见耶律祁要将他们送往京城,硬是又挑起了殷国内部的战争,耶律祁带兵在外,他们二人在殷国上下活动,竟是又成气候,如今耶律祁骑虎难下,怕是讨不了好去。阿容,你说我们是不是能有机会一举灭了殷国!”
宁博容愕然,却仍然理智地摇摇头道:“不大可能的,即便是盛唐之时,北地仍是北地,这些游牧民族即便是吃下,也没多大好处,要管理到那里去,却是极难。”
虽然极不待见清这个朝代,不过在治理北方方面,明清两朝还是有些可以借鉴的东西的,宁博容虽有些想法,却不曾说,她怕越界。
“阿容,你可是有些想法?”若要论了解,刘湛还真是相当了解她。
宁博容没好气道:“莫非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我本就对你什么都知道啊,你全身上下我还有哪里不了解吗?”
宁博容:“……”请别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这种荤段子,谢谢。
“阿容,我不是旁人,我既娶了你,早就告诉过你可以信任我不是吗?”
宁博容却道:“你已经三天没来和我一块儿用哺食了!”还让我信你!
刘湛:“……”求别这么幼稚啊亲!
“好吧,我信你。”宁博容叹了口气。
刘湛认真道:“这三天我一步都未离开太和殿,只为北疆之事,抱歉,是我食言。”
宁博容也道歉:“是我太斤斤计较了。”
然后开始反省……她是不是被刘湛宠坏了?
好似,是有一些。
他毕竟是帝王,宁博容瞬间感觉清醒了许多。
人呐,果然是恃宠而骄的生物,连她,也不例外。
☆、88·潜移默化
自省之后,宁博容很快就清醒过来,亲自起身去了了小厨房。
宫里的这个小厨房自来只有她一个人在用,收拾得无比gān净不说,食材自也是最好最新鲜的,但已经有很久宁博容不曾做过自己与刘湛用的食物了,最近倒是给儿子做得多,赶紧弄了几道刘湛喜欢的菜色,不论是糖醋排骨还是松鼠桂鱼,都是刘湛喜爱的酸甜口味,再加上一道素三鲜,一道平桥豆腐,最后是一碗简单的jī丝青菜面。
她做菜予刘湛吃的时候,从来是不见什么山珍海味的,反而多是一些家常菜,刘湛虽不挑食,宁博容却也可以看出来他对那些宫廷菜色的兴趣不大,反倒是这些个家常菜,甚至是一些清粥小菜,他倒是略qíng有独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