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大老爷、二老爷总不让老夫人安生,郡王爷就连想法子脱困都要将大老爷拽下水,大老爷白白就落了个酒后失德的名声。这次的事对郡王爷、郡王妃来说算是报应。申妈妈微笑着,拿起美人拳给周老夫人松腿。
周老夫人拿起茶来喝,既然陈氏知晓了是谁害她,就该提起jīng神对付害她的人才是。
……
琳怡看账本入了神,白芍走到跟前低声道:“晚膳准备好了,厨房问什么时候摆箸。”
琳怡看了眼沙漏,“等郡王爷回来。”话说出口,这才想起来周十九已经去了天津府,人习惯了一种生活,潜意识中就不想改变。
“家里没有旁人,就将菜端去第三进院子,我陪着老夫人吃。”平日里是为了顺应周十九的时间,现在家里有长辈自然要长辈为先了。
白芍道:“郡王妃若是不愿意过去,奴婢就说郡王妃忙着……”
“用不着,”琳怡笑道,“过不了两日,老夫人就会发话不让我过去。”她们是互相不对眼,又不是她单方厌恶老夫人,平时还没有借口常过去,现在倒是好时候沟通感qíng,探听消息。
琳怡去了周老夫人房里吃饭,两个人客客气气地母慈子孝一番,琳怡这才回到房里。
端坐在临窗大炕上,巩妈妈进门低声道:“齐家送消息过来了,说常望买卖糙药是听相熟的人说的,常望老子身上有病,要靠好药续命,开始常望只是想买到便宜的山参……”
是有人故意将常望引去巩二那里,巩二是买卖山参的好手,常望又缺这味药,自然想方设法和巩二套jiāoqíng,琳怡问白芍,“常望认识的人可在哪家当差?”
白芍摇头,“齐家没说这个,只说是常望不对,要帮着府里一起找挖参的人家呢……”
帮忙找倒不用,她去周琅嬛那里没想着要齐家帮忙,不过是要让周琅嬛清楚,这件事的问题在哪里,她当年是想嫁去齐家,可是知晓皇上赐婚之后,她就再也没想过和齐家的婚事。
白芍道:“出去打听的婆子说,外面已经有了传言,说齐二奶奶也是因和齐二爷夫妻不和病倒了。”
果然,这一波接着一波,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最近许多事都透着蹊跷,婶娘一家肯定在背后推波助澜,这里面定是还有人在暗中安排。她反复思量,仿佛一切就在眼前,却还差那么一层纸没有捅破,否则她就能见到光亮。
光凭外面的传言还不能定她和齐重轩有染,要想让人信服,只有她身边人的话才可信,她是陈家的女儿,她名声不好了定会连累陈氏族里的女子,反过来说,若是陈氏族里的女子说出些什么,外面的人八成会相信。
辛辛苦苦做这样的局,总不会闹个传言就不了了之。做最坏的打算,真的有陈氏族里的女子站出来说,那个人会是谁?
琳婉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损人不利己的话能说出来的也只有琳芳。驱使琳芳的人,自然是——林正青。
这样的假设并不是琳怡凭空想出来的,上次在陈家的时候林正青句句话都饱含深意。
琳怡吩咐白芍,“让人盯着林家,有什么消息就回来告诉我。”
白芍应了。
琳怡梳洗完躺在chuáng上,橘红进来检查窗子,“说冷就冷起来了,外面风很大,不知道半夜会不会下雨,要不然给我郡王妃换chuáng厚被子吧”
“也好。”琳怡也觉得今晚有些凉,每天晚上都是周十九先上chuáng,等她躺下来的时候被子里是暖暖的,她从小就爱脚凉,成亲之后倒是没有因脚冷冻醒过。
橘红将被子换了,低声问琳怡,“要不然奴婢让人支chuáng在内室陪郡王妃。”
橘红是怕她因周琅嬛心里不舒服,才想留下来陪她说话。
琳怡微微一笑,“不用,你在外面有事我就叫你。”
橘红这才端了灯出去。
琳怡躺下来,看着鹅huáng色的幔帐,林正青除了害她,还在不停地提醒她,告诉她嫁给周十九是错的。想想也很可笑,前世在新房里烧死她的人,竟然反过来教她这个。若是林正青果然有前世的记忆,那么林正青应该知晓,她最该远离的人就是他。
琳怡想到这里,不由自主想起那几晚做的梦,好像她没有在新婚之夜被烧死,听到下人说成国公叛乱,然后她就被救了出来,万一这个梦是真的呢?前世的记忆她并没有完全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