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嘴角抽了抽,又不能拒绝三皇子的好意,他也有存心要拉拢三皇子的意思,笑的有些无奈,“好,今晚舍命陪君子,和三哥不醉不归。”
两人在行宫的揽月台大碗喝起来,这里地处偏僻,不但静谧而且景色动人,尤其是万一喝醉了也不会有人经过,不会有损形象,更妙的是,这里地处高处,有人靠近便会一览无余,不怕被人偷听或者窥视。
直到月上中天,一坛梨花白已经去了大半,两人酒量相当,皆有了三四分酒意,面上却做出十分酒意的样子,醉醺醺的看似说起胡话,却是开始互相试探。
三皇子大着舌头,吐字都不清楚,十足十的像个醉汉,说话依旧斟酌好每个字,“四弟,慡快,今日三哥总算稍微缓解了些胸中闷气,这次父皇南巡,我殚jīng竭力,本以为思虑周全,布置周详,却未曾想到最后yīn沟里翻船,被几个刺客打翻全部棋盘。”
唐越萌暗暗一笑,在心中和四皇子对起话来,“扯了一堆废话,三皇子终于讲到正题了,这家伙试探你呢。”
四皇子暗自点头,“正好可以请君入瓮。”
面上却是醉眼惺忪的模样,“弟弟知道三哥委屈,你在外面拼死保护父皇,太子却在京城里坐收渔翁之利,连父皇都夸奖他,朝政处理得当,太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还上奏指责三哥疏忽职守,他可曾知道你的辛苦?”四皇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这话说到了三皇子的痛处,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戒备也跑到了九霄云外,“四弟,三哥知道你和三哥一条心,这次若不是你,三哥的xing命岌岌可危,不瞒你说,三哥怀疑这次父皇遇刺事件和太子脱不了gān系。”
四皇子睁大凤眼,一副震惊的表qíng,口齿不清的问道:“三哥,你说笑吧,太子怎么会做此大逆不道的事qíng?”
唐越萌听到这里已经快要笑死了,这货真是腹黑,装得一副纯qíng小白兔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深山中长大,不通人qíng世故、纯真无暇,谁能知道这货是在宫中摸滚打爬出来的。
三皇子见四皇子不信,心中有些着急,连忙解释道:“我想此事十有八/九离不开太子和他那个丞相丈人所为,他们一直想拉拢我,我却从不为所动,此次行刺如果成功,太子就可以顺顺当当继承大统,如果失败也可以嫁祸在我的头上,就算皇上不惩治我,我也会被朝中大臣和天下人猜忌有弑君夺位之心,如此一来,太子不动声色的就拔了我这个眼中钉ròu中刺。”
四皇子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太子啊太子,你已经贵为太子,为何还不肯放过三哥和我?”
三皇子有些诧异,“四弟,此话怎讲?”
四皇子便将这次在灵山遭人暗算,差点葬身巨石下的事qíng一一告知,想来还是心有余悸,并说一直怀疑是谁要置自己于死地,如今看来,想必是因为自己帮了三哥说话,惹怒太子,因此派人暗算自己。
三皇子心中一凛,正要说话,忽然发现四皇子眼神有些迷茫和哀伤,神智也有些恍惚,估计是酒意上涌,口中含含糊糊道:“太子,你好狠的心,母妃已经被你和皇后害死了,你……”
三皇子大吃一惊,他隐约知道一些当年事qíng,正要问个详细,却发现四皇子已经倒在桌上呼呼大睡,他眼神眯了眯,心中忽然想到扳倒太子的计划,冷笑一声起身离去。
见三皇子走远了,四皇子立刻jīng神抖擞的起身回房,倒在chuáng上的时候还不忘和唐越萌念叨今日之事,“三皇子必定对母妃的死有了疑问,他一定会派人调查当年事qíng,我只要静观其变,三皇子若是查到真相必会禀告父皇,而父皇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就是太子和皇后倒台的那一日。”
唐越萌点点头,“厉害啊,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只是我想太子不会坐以待毙的。”
四皇子狡黠一笑,“那就要看三哥在军中的势力了,他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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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皇帝便离开行宫,结束整个南巡。龙舟行驶在南巡河道上,四皇子百感jiāo集、恍如隔世,这一次的南巡对自己来说不亚于一次重生,首先父皇对自己彻底解开心结,其次因为行刺事件保护了皇帝,文武百官看着自己的眼神,那就是看拯救诸臣从抄家灭门的祸事中逃脱的圣人一般,饱含感激之qíng的投she到四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