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瑛觉得很古怪,这位海小姐虽然在二老太太跟前表现得挺稳重,但有时候说说笑笑地,xing子并不算沉闷,有时候说的话还算是有见地的,深得二老太太的欣赏。可是从刚才刚始,她就几乎成了哑巴,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四小姐跟她是常见的,难道是因为四少爷在场的
到了晚间,chūn瑛手上的活都gān得差不多了,正好二老太太准备要洗澡,这个活原本是翠翎负责的,如今jiāo给了从二等里心提拔上来的锦羽,chūn瑛看着她将一应用品都准备齐全了,又亲自是过澡桶里热水的温度,才亲自扶着二老太太进了内室,然后退出来关上门,迳自到外头院子里纳凉。
海小姐似乎忽然变成了腼腆xing子,今天在东府留宿,除了吃饭和聊天的时间陪在二老太太跟前外,她几乎就没出过屋子,也不让自家丫头们出门逛,只是讨了针线布料来,主仆三人埋头做女工,连二老太太都说她“太老实了”。
她到底是为什么才转了xing子?
chūn瑛心中疑惑着,脚协迈一步,挨着东厢房前的廊柱坐下了。这里通风良好,白天太阳曝晒时,恰好有树挡在这个位置,在夏天的傍晚,可算是纳凉的好去处。
正偷闲时,忽然听到房里传来一声惊呼,chūn瑛忙回头去看,只听到屋里一阵忙乱,忙走过去问:“出了什么事?”
屋里一静,接着想起了海小姐的声音:“无事,只是被假子划了一下,已经包扎好了。”
chūn瑛忙回正屋拎了自己做的急救箱--期时不过是些白布条、金创药、跌打药酒和参片之类的东西--回到东厢房门外,却正好听见海淑的丫头问:“小姐为什么整天心不在焉的?难不成是因为庆国侯府那位老太君想给您做媒,您心里担懮了?”她脚下一顿,忽然对这件事有了兴趣。
海淑不知到门外有人,仍放低了声音叹道:“只是担心家里罢了……父亲也不知如何了。”
另一个丫头劝道:“小姐放宽心吧,老爷这么大一个人了,又有人服侍,况且明日就回去了,小姐何需如此担懮?倒是那老太君的媒,总要想法子推托才好。”
先前那丫头语气透着诧异:“为什么要推?那不是顶好的人家么?小姐年纪已经不小了!”
“你知道什么?这种大户人家,做媳妇的才委屈呢!庆国侯府既是祖上袭的爵,家里规矩想必很大,何苦去受那个罪?!”
“快别说了!海淑斥道,“这是什么话?也是你们能说的?”
两个丫头顿时安静下来了,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才小心的道:“小姐,我们也是担心您。老家没什么合适的,不如劝劝老爷,索xing在京里找吧?天下这么大,总能找到配得上小姐的人,您真的不小了……”
海淑低声道:“不要再说了……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着把母亲照顾好,看着弟弟成材,也就心满意足了。父亲若得了官职,家里还要我多照应呢。我哪里有心思想别的?更何况,不管是这里,还是西边那个侯府,我都不敢高攀。你们若是听到底下有人拿我跟姓李的少爷们说笑,一定要替我辩白几句,不然我的名声就没了!”
两个丫头怏怏地应了,海淑忽然道:“我们在这里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快去看看外头有没有经过。”
chūn瑛闻言忙后退两步,加重了脚步冲过来,“气喘吁吁”地道:“表小姐,你的伤势要不要紧?我带了药和绷带过来!”
海淑眼中闪过一线怀疑,但很快就掩盖了过去,命人接过药箱,再给简单报扎过的伤口重新上了药。
回到正屋后,chūn瑛见二老太太洗完了澡,便接过锦羽手上的梳子,小心地替她梳理一头长发,缓缓地将方才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二老太太叹道:“难为这孩子,真是个孝顺的!只是为家里的亲人误了自个儿的婚期,却很不妥当,家李仁也不好受。还是我受累些,替她相看几户适合的人家吧。”
chūn瑛小声提醒:“表小姐似乎并不想高攀侯府呢……”兴许还有东府。
二老太太又叹了口气:“我知道,齐大非偶,如今不比我年轻那会儿,她父亲即便得了官,也只是个七品县令,她做了高门大户的媳妇,很难讨得了好。倒不如在那些年轻有为的学子或官宦子弟里找,想必也更合她父亲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