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施施然往那儿一坐,大家闺秀的气质浑然天成。
“父亲让我给贺大哥带了点东西,在府里左右无事便送过来了,不打扰世子爷吧?”
沈谦侧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摆了几个果盘儿,童颜有心,上面还摆着水灵灵的樱桃,红彤彤的小颗很是喜人,沈谦难得动手捡了一颗扔嘴里,甜甜的。
“虽然没有好茶,但这樱桃还不错,季小姐可以尝尝!”
季宁嘴角一动,盯着眼前人的动作。贺戚骆骆笔直刚毅,浑身似利剑出鞘,沈谦气质如兰,举手投足皆是贵公子的做派,虽没有华服在身,但粗衣布衫难掩他自身的气质。季宁很难想到他们俩会是很好的朋友?打量了整个院子,似乎还是住在一起的?
季宁摇头婉拒,她既做不出沈谦优雅的举止那也别东施效颦自讨没趣,吃樱桃?难道要她像男子一样粗俗的吐籽儿?
“世子爷与贺大哥关系很好?”季宁出口探问。
沈谦单手扣上石桌,点头:“我们青梅竹马。”
季宁眼角一抽,伸手揉了揉额角,总觉得丫鬟给她束发太紧,总是抽着疼。
“世子爷说笑了。”季宁轻轻一笑,恰似怒放的丹jú,温婉而不失大方。
“贺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季宁低头摆弄荷包,鸳鸯戏水的景儿。
沈谦:“快了吧,两三个时辰就得。”
季宁白嫩的葱指抚了抚自己的喉咙,好生gān涩。她怎么总觉得和这位小侯爷聊不到一块儿去呢?这不应该啊!
季宁微微放柔了自己的面容,笑着说:“家父常说贺大哥是难得一见的将才,这样一看我到觉得不仅仅是天赋异禀了!”
沈谦挑眉:“天赋是有,还得带兵指挥得了才行。贺戚骆还有一会儿才回来,季小姐不妨把东西留下?”
季宁脸色微变,她好不容易才找了借口出府又磨着父亲给了手令,怎么能无功而返呢?东西倒是其次,人才是最重要的!
“无妨,我坐着等等罢,这院子的景色也不错,挺好看的。”季宁作势环顾了四周。
沈谦点头,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前面还有点事儿,季小姐自便!”
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季大小姐,还有离得不远的“小厮”。
童颜扒着书房的窗棂往外面看了一会儿,转头问:“公子,就这样晾着人家没事儿?”
沈谦侧躺在榻上看书,一杯热茶搁在旁边的小桌上。
“自找苦吃,懒得应付。”
沈谦是出了门,可架不住这院子还有后门儿啊,直接从后门进来再绕进了书房,刚刚好。
童颜挨着榻边坐下,贼兮兮的道:“我看着季小姐八成是对贺爷有意思!”
“哦?”沈谦移开书,露出半张脸。
童颜往前坐了坐,笑眯眯的说:“她说起贺爷眼神儿都不对,在家里时,郡主的那手帕jiāo,尚书府的小姐,每次来府里跟郡主谈起公子您都是眼睛冒光的,刚刚季小姐说起贺爷也是这般模样,我一看就明白啦!”
沈谦用书敲了敲童颜的脑门儿,“不许编排人家姑娘!”
“哟,公子,您到是不编排人家,您直接把人晾着啦!”童颜一点都不怕沈谦,笑嘻嘻的说,“这一点都不像公子您的作风啊!”
哪次侯府里来了夫人小姐的,公子再不耐烦也是一副温和的模样立在旁边的,偶尔有那不识相的撇给郡主外,其他的都是好好的啊。唯独今儿个对这季小姐,失礼啊!
沈谦仰头靠着垫子,舒适的伸展手脚,双手枕在脑后,说:“她对贺戚骆有意思又不是对你家公子我,瞎凑什么热闹啊!说不定我在那里她到不自在呢,这下多好,让她自由的呼吸她贺大哥的气息吧!”
“咦,公子你好ròu麻!”童颜捋了捋胳膊,上面起了一连串的小点点。
沈谦才不理他,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在窗边享受chūn日的阳光。
童颜抱来毯子轻轻的搭在沈谦的身上,够着身子瞧了瞧外面的动静,又轻手轻脚的从书架上摸出一本话本看了起来。
到了点灯的时辰,沈谦才幽幽转醒,起身看了看屋子里没人,又好似听着外面有谈话声传进来。
“童颜?”沈谦睡醒的嗓子有点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