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似乎意识到事qíng的严重xing,眼巴巴却又那样无辜地看着苏荷,却又一言不发。
江氏粗糙的手颤抖着在腰间摸索着,将苏荷为江兰chūn准备的银两抽了出来,缓缓地递给苏荷,“阿荷……你小姨就是这副德xing,口是心非,你别往心里去。”
苏荷做成这样,江兰chūn自然也是意识到事态对她的危机,她忙起身,将散落在脸上的头发用食指往耳后勾了勾,然后站在三个孩子的身后,不知该如何排除危机。
“小姨,我们家小实在容不下你们,我们能给的银两就这些,你要不嫌弃就一同带走。”苏荷将行李放在桌上,似乎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江兰chūn看着桌上的钱袋子,心里掂量着,瞧了瞧江氏,却又不想离开。这在自己二姐家过的日子可是就跟神仙的日子一般,吃好睡好,还不用担心眼下的三个孩子无人照顾。这样对比了一番,她还是舍弃了现有的钱,“阿荷,你这样突然把我们赶走,我们还真不知该往哪去。你把小姨留下,我们不会白吃白住,能做的事qíng你尽管吩咐,小姨会做的事qíng可多了。”
“娘,您送送小姨,我去把菜叶翻一翻。”苏荷没有直视江兰chūn,她不想因为三个孩子而心软,很多时候,如果不把人bī一bī,你压根不知道此人到底牛不牛bī。如果苏荷不忍心将小姨他们遣走,而是留下他们,这无疑不是在养着小姨的惰xing。恰恰相反的是,如果把他们遣走,小姨便会为了生活谋生。生活可以磨练一个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江氏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对上江兰chūn可怜巴巴的目光,长长叹了口气,“要是能碰上一个好人就跟着过了吧,带着三个孩子还真是不容易。二姐这儿也没那能力把你们留下。”
江氏提起桌上的包裹和钱袋子,拉上江兰chūn的手,“那个家里头还有些东西,一起都带了走吧。”
江兰chūn却甩开了江氏的手,哭了,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哭声却是那样悲惨,她哭了,三个孩子也跟着哭了开来,整个宅子哭声泛滥。
苏荷才刚踏出的脚这会儿又折了回去,看着眼前的qíng景,苦笑。
“阿荷,这该怎么才好?就是一直哭,喊也喊不停。”江氏真没想到江兰chūn会跟她唱这出戏,她皱着眉头,看着苏荷。
苏荷拉上江氏,“娘,您去把外头的菜叶翻了翻,这晚上就可以收好做菜了。这儿就让我来处理,不会有问题的。”
苏荷都这般说了,江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无奈地将包裹放下,缓步走了出门。
看着江氏离去,江兰chūn带着头哭得更凶了,声音难听得要命,都快要喊聋苏荷的耳朵。
“都别哭了,有委屈坐下来说!”
苏荷一声令下,三个孩子便停止了哭声,江兰chūn一人依然演着苦qíng戏,那样入戏,苏荷看着着实佩服。
“你要再哭,我可就不给你好脸色,直接将村官喊来,先赏你几十大板再说。”
苏荷的这招明显好用,被这么一吓唬,江兰chūn立马止住哭闹,按着苏荷的说的坐在木凳上,等到着命运的转折。
“阿荷,小姨真的没地去,为了给你小姨丈买棺材,我都把家给卖了。你要把我们赶走,我真不知该往哪去。”
皱着眉头,苦闷着,一脸的霸气因为哭过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只剩下明显的脆弱,那样不堪一击。
“小姨丈那边的人呢?孩子们的爷爷奶奶呢?他们不至于对自己的子孙不不管不顾吧?这活路有好几条,你为何就选了条不可能的路?”
三个孩子期待地看着苏荷,等着自己的娘将苏荷说服然后理所当然地留下。
“阿荷,我也带着三个孩子去找过他们的爷爷奶奶,只是他们的年纪都大了,自己都顾不得,哪里还顾得了我们?再说了,他们家里头还有其他的兄弟,哪里会想着我们?”
小姨看着眼下的三个孩子,再听江兰chūn的这些话语,不禁软下心来。她想了想,“小姨,你就算是留下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想个其他法子,找个活儿gān,赚些小钱,养活这三个孩子才是你现在该做的。而不是尽想着怎么占便宜。”
苏荷的话语很轻微,完全是在跟江兰chūn商讨的语气。只是江兰chūn哪里听得下去?她将身前的孩子推开,一个一个推开,“阿荷,你赶我走可以,但是这三个孩子定要留下、带着他们,我只会有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