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开心地点了点头,“娘,家里很快就有更多小猪了。”,她只知道家里会更加的热闹,“大哥,那猪圈容得下那么些猪吗?”,她皱起小眉头。
“芝儿,要实在装不下,那往大丫那儿送,他们不是要让你送给他们一只小猪崽养吗?”,沈良嚼动着饭粒,眼下的事qíng,似乎是要尽快让吕氏忘记沈明的事qíng,勇敢地面对将来,并且能够接受苏荷,“而且,我们还可以做个猪笼,将多余的小猪崽装起拖到镇上去卖的。”
沈芝听后呵呵笑了笑,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开心了,吕氏也会跟着开心,可是,沈芝都笑了好半天了,吕氏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吕氏总要憋出病来。
“良子,赵山给我们送的那些银两,你有动过吗?”,冷冷的一句话,但是总归是有开口说话,沈良还是稍感欣慰的。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前些日子临时出了些状况就拿着去应急,现在事qíng解决了,我便一文不少地给放了回去。娘,这是怎么啦吗?”
吕氏将这些银两保存好是要给沈良办喜事的时候用。本来李正威给她这些银两的时候,她想推掉,只要沈明的清白能够得到澄清,便是给她的最好赔偿。但是,她回头想想,沈明被冤死,这些银两也够他们一家的jīng神损失费,便没再拒绝,直接收了起来,当是沈良办喜事儿的钱。还有一些是以防万一家里头出了些什么事儿能够应急。
“因为阿荷吗?”,吕氏没有抬眼看沈良,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即便她的命是由苏荷给捡回来的,但这不意味着沈良就要为苏荷的事qíng各种忙碌,甚至不惜放弃追究王如浩的罪名,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沈良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娘,这跟阿荷无关。”,吕氏重新开始对苏荷有了偏见,这让沈良很是难办。苏荷本想找空上门见见吕氏,多次被沈良找借口搪塞过去。如果他不尽快化解吕氏心中无故升起对苏荷的埋怨,那他跟苏荷将永远只剩下空有的感觉,和距离。
“那到底是为何?需要用到五十两?”,不小的数目,而且拿了突然又归了回来,她的声音瑟瑟发抖,“良子,娘不希望你因为阿荷失了本分。”
沈芝在一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很害怕。吕氏最近变得特别的可怕,她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大哥跟李村官说明不再查沈明冤案的缘故。而且这背后最大的原因是阿荷姐,她一动不动,机械地将饭菜扒向口中。
“是鹏子,欠赌庄五十两,想着先让我借钱还上,等有钱了便还给我。”,沈良实话实说,他不知道该要用何种谎话骗自己的老母亲,他也不忍心。如果说上第一个谎,那么接下来所有的话都将要为第一个谎话圆谎,面对自己的母亲,他做不到!
啪!一声清脆的打脸声传入沈芝的耳朵,吕氏竟然伸手打了沈良,沈芝张开嘴巴,真是难以置信。
“娘,您这是为何?大哥肯定是有难言之隐才会那般做的。”,沈芝拉下脸面,为了吕氏,她qiáng忍着笑脸,换来的却是更大的折腾,真是痛苦!
沈良却没有因为吕氏的这巴掌而有任何的脸色改动,“娘,鹏子是被赌庄老板骗了,他不想让阿荷担心,不想让江婶担心,所以先找到了我,让我借他五十两银子。却没曾想,赌庄老板是跟慕世永一伙的,慕世永通过赌庄老板手上的欠条找上阿荷家,光天化日之下将阿荷带走,关在半山腰上的小木屋里头。当时,只有阿荷自己,双手被绑着,双手被绳子勒得通红。如果当时我不满足慕世永的愿望,让王如浩无罪走出牢房,阿荷便只能死在小木屋里头,没有人会发现她的存在。”
沈良说得很是伤痛,面对这样的qíng景,吕氏还会怪罪他吗?
泪水从吕氏的眼睛下滴落,“怎么会这样?”,她狠狠地握着拳头往自己的大腿上砸,“要是没有阿荷,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qíng了吗?”
“如果没有阿荷,我们也不可能知道王如浩就是当时杀害傻二的真凶!”。沈良双手抓着吕氏的手,让她停止那些无聊的把戏,“娘,请您冷静些。”
如何能让她冷静,她一直坚持活着,就算躺在chuáng上起不来,她都让自己坚持活到现在,那不就是想等着李村官能还沈明一个清白吗?如今就快要等到了,沈良却亲手将它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