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雅斋不过是他捕猎的诱饵,他想让雅斋死,雅斋就得如他的意去死,才能符合他的趣味。
只有雅斋倒了,他才有机会拿着这个饵来诱捕他真正的猎物!
“呵呵,照你这么说证人的证词都不足为凭,那我大周朝还制定这些律法做什么?还让证人录口供做什么?”
柳成听此,摇头着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和他的人一样也是yīn冷的,让人听着总会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
这样的人一般都心狠手辣,视人命如糙芥,否则不会有这样的气场。
“柳监察想必忘了,昨儿我们是在牢房相遇的。如果这些证词是可靠的,我想问问昨儿我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我记得大周朝有一条律令是严禁官府对人犯用刑,否则一切的证词全作不得数是也不是?”
江云漪不说看到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就不好了。不过她内心里也有些担忧,因为柳成这个人看起来绝非一个普通的对手。
他这么说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他凭的又是什么?
“那我们就请他们上来好好问一问不就清楚了么?徐大人,传雅斋人犯上来给江姑娘好好瞧瞧,看他们是认,还是不认吧。”
柳成唇边的笑越发的yīn沉,盯着江云漪的面容似想在认真地看清她此刻的模样,好在一会真相揭开之后认真比对,以满足他病态的癖好。
“传人犯,段景之、孙先生、金大娘、方掌柜等人上堂!”
一声接一声的传喝声响彻整个公堂,堂外听审的百姓们听到此处都不由指指点点起来。
而雅斋因为声名在外,加上近日有意造势要挽回声望,所以外头的百越聚越多,几乎将整个县衙围了起来。
段景之、金大娘、方掌柜及其余的几位雅斋的重要管事都是被衙差搀扶着上来的,虽然他们身上换了新的囚衣,但人们还是清楚地看见了那新囚衣外渗出的斑斑血迹。
而且这些人的表qíng都是麻木的,包括一向见人就要露出三分笑的方掌柜也是目无表qíng地任衙差扶着走,扶着跪,对于周遭的一切好似没了感知。
就别提段景之、金大娘,及其它几位雅斋的主事们了,他们半数都眼神呆滞,神qíng涣散。
这让维护雅斋的众百姓都坚定的认为雅斋的人一定是被官府的人屈打成招,有百姓领头要求官府重审,否则他们绝不肯依。
外堂那边再次引发民愤,大家伙一个接一个地喊着重审重审,不重审就不走了。
“肃静!肃静!”
徐县令在高堂之上猛敲惊堂木,敲得手都麻了,可外堂百姓声làng如cháo很快就把惊堂之声给淹没在làngcháo里。
两旁的衙差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qíng况,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威武,喊得声嘶力竭,可惜根本没用,外堂百姓的声cháo太大,直接将他们的声音给淹没了。
柳成的脸越来越yīn沉,握着扶椅的手青筋直露,他怎么也没想到雅斋的声望会这么高。
这个小女子真是厉害啊,从丰泽屯出来不过短短三天不到,就把雅斋降至谷底的声望给救了回来,如今还引来这么多百姓为雅斋请愿。
“江姑娘,江姑娘,你快让百姓们静一静吧,否则这可怎么审啊!”
徐县令不得已从高堂之上下来,对着江云漪作了一个揖,希望她能说几句话,让百姓们安静下来。
“云漪代雅斋谢谢各位乡亲的深qíng厚意,我相信官府一定会给雅斋的一个公道。请大家静心听审吧!”
江云漪站起身,对着外堂的百姓们行了一个大礼,那些闹哄哄的百姓看着内堂里身姿纤弱,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不自觉地就静了下来。
那少女立在里头,静静如幽兰绽放,一身烟柳色绣百合的撒金长裙,梳了一个圆月髻,一朵初绽的玉色绢花并在发间,衬得她身姿若柳,更加的弱质纤纤。
百姓们的心被震撼住了,此时他们才发现那少女不过十一二岁,那完全就是一个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那般刚qiáng,那般自立,还那般的有爱心。
百糙堂的那些义诊大夫说他们之所以会为百姓们免费义诊,全是江姑娘不忍见他们受苦,发信与百糙堂的东家,二人合议才有了现在的义诊堂。
粥棚的伙记说,江姑娘不忍见他们挨饿受冻,所以将百味药粥坊存粮于平县的粮食全数拿出,愿他们能少挨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