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说着,就拍了拍手,随同他一起来的人就陆陆续续从几个大车上搬礼物。
单单今年京都最流行的锦缎就有两车,其中四大名锦之首的蜀锦、锦绣之冠的宋锦、美若天上云霞的云锦、色彩斑斓的壮锦、织中之圣的刻丝等名贵锦缎一拿出来,即使是深夜之中,也难掩它们的华美与秀丽。
“临渊公子说不知道姑娘喜欢用哪种锦缎裁衣,就将最好的让洒家给一块送过来。其中每种锦缎各为姑娘裁了四季的衣裳各两套,其余的就看姑娘喜欢什么,就自个裁!”
福公公说着,又命人从另一辆马车里用拖盘装着,将一套又一套裁制好的衣裳流水般端出来一一给江云漪过目。
清漪园的门口是每晚都会点灯,到第二日才会熄,那些色彩繁丽,绣艺jīng湛的华衣在灯光下闪着令人迷醉的华采,让人只需看一眼就会被它彻底吸引住。
“这一车是手饰,临渊公子知道姑娘及笄在即,于今年chūn就开始让宝玉斋专司打造姑娘的头面和手饰。这些头面和手饰全是按这些衣裳的样式特别订制的。”
福公公手一拍,就有数名下人用拖盘拖着全套的头面,头面材质有金制、银制、玉制、木制、玛瑙、玳瑁,包括各类的宝石制的头面各两套。
头面的类别以点翠和银钿为主,多数端凝华贵,也有素雅清逸,然让人看在眼里,它即使再素雅也是名贵的。
“这一车是各类摆设,全是送给姑娘的。另有四件披风,是临渊公子特别为姑娘准备的。”
福公公再次拍了拍手,四名下人一件拿着一件披风到江云漪面前,件件都能看出是费了极大的心思fèng制剪裁而出。
“这最后一车分别是给江夫人、江老爷、二小姐和江少爷的。”
当福公公指向最后一车礼,并将礼物一一往下搬的时侯,迎出来的人包括江云漪在内嘴角眼角直抽。
“云,云漪,这,这临渊公子是哪位?”
众人呆愣了许久有不认识端木临渊的人就全转向也跟他们一样半傻的江云漪,问。
这手笔也太让人震憾的吧?不要说那些锦缎,就是那一件头面的价值也不是一般人能订得起的。
何况那不是一件,而是一车啊!
“张夕,还不将这些礼物全收起来,然后送到我院中的库房收起来。”
江云漪已经不知道她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发火。端木阳这是有钱多烧得慌吧?一下给她送这么东西她用得完么?
“福公公,我咋地不知道临渊公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哪。”
后一步过来的云子澈看着如流水一般的礼物一一送进江云漪的院子,就想起他送给江云漪的那把亲手雕的步摇。
端木阳这是打算用钱来砸人,还是怎么的?有他这么送礼的么?不过云子澈不得不承认,端木阳这一招实在高明得很!
他在想,若是福公公没有晚到,而是准时在江云漪的及笄上将这些礼物送到,那将会在整个安云造成什么样的效果。
昨儿那些宾客可全是江云漪极亲密的合作伙伴,也有不少全是江云漪的至亲。这些人若看到这些礼物,那还有谁会再打江云漪的主意?
谁能在江云漪的及笄礼上花这么大的手笔?即使是有,也没人会这么做!可他端木阳却偏偏做了,还做得这般高调。
“原来云大少爷也在啊!”
福公公转眼才瞧见云子澈竟然也在,不由就想起了他初来丰泽屯时,听人说江云漪跟云子澈的关系极好。
这会子在清漪园见到云子澈,心思一转就笑着过来跟他打招呼。云大少爷可离京近一年了,听说是奉了云老夫人的命出来寻找云家失踪多年的小姐。
“福公公不是一直在圣上身边伺侯么?怎么有空替临渊公子当跑腿?”
云子澈见福公公跟他打哈哈,他都没收到消息说圣上有派福公公来浣州,端木阳再受圣上看重也不可能指使得了福公公来给江云漪送贺礼。
“这不是太后娘娘嘛,去年因为太后娘娘的病把秀选的事儿给延迟了。今年圣上又因为边疆之乱,将秀选再次延迟。眼看着一年延着一年自是不行的。太后娘娘gān脆派洒家及几名亲信到各地亲自为陛下选秀,但凡被选上的姑娘明年chūn夏会统一进京,由陛下和太后再选上一次。
听闻浣州出美人,太后娘娘就命洒家过来,务必要为陛下多选几名佳丽入宫,为我皇家开枝散叶。这不,临渊公子知道洒家要过来,就让洒家将要给江姑娘的礼物一道给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