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_作者:醴泉侯/铜汁铁丸(176)

  我是个特别怕麻烦和惹是非的人。且有点顾虑他这文挂在学校的主页上,下面就算他的班级和姓名,我要挂了就等于爆他三次元真身。

  但真的太膈应人了,我纠结了很久,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加上之前在XQW树dòng了下,大家也建议为防反咬一口,最好还是存个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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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补全】

  军部所在的这片城区有宵禁,我怕惊动人,反要靠文殊奴带我钻小巷子。我在chuáng上晒了这么多天的咸鱼,他比我还清楚换班接防。

  到底是命苦,今晚月正中天,月光把万物漂得褪色,也淘得纤毫毕现。我们正顺着墙根溜,文殊奴忽而挟紧了包裹贴近了我。我见方才走过的巷口缩回去几条穿着破烂衣服的手臂,像是惊动了什么昆虫的巢xué。

  大城门必有夜岗,没法过关。但我还大概记得风雷pào轰出来的缺口在哪里。

  等到了地方,我叫文殊奴把包裹里的绳索取来,待我先爬上城墙,再拽他上去。

  文殊奴却道声“不用”,在我惊诧的目光里,身手敏捷地攀着沙袋断木上了墙。

  这家伙也进步得也太快了。六虚化返功传到中土大唐是不是就改名叫《葵花宝典》了?

  要论天资和勤奋,折首旅的那帮俗人没一个及他百分之一,更别提“尸居劲”这个挂。要是他能从小光明正大当沈霄悬的儿子,濯秀山庄现在就再多个好看又能打的公子爷了。

  我在肚子里叹了口气,文殊奴轻声催我:“爷也快上来吧。”他坐在城头,轻轻晃着腿。露齿一笑,却是我以前从没见过的得意。

  为防瘟疫,城外每日都有民夫收敛尸体。除了偶尔踢飞一簇锈箭头,再看不出哪里曾打过仗。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埋头不知走了多久,等踢不到箭头,总算是和归云拉开了距离。

  城里像探照灯般追着我们的一轮明月,到了城外就懈怠了起来。

  黑云渐浓,雨气凝结,眼看要下bào雨了。

  我见不远处有块龅牙般龇出的大石,下能藏人,便招呼文殊奴歇息一会。

  等钻进石下,却见有一堆熄灭了的篝火,石根下紧贴着一团颤抖的东西。我一边叫文殊奴点火,一边从靴筒里拔出匕首,等火亮起来,才看见是两个抱在一起的半大孩子,恨不能钻进石头fèng里。

  我捏了捏眉心,觉得头疼。

  虽说他们把脸涂得漆黑,但遮不住深邃轮廓,分明是两个真皋人。

  文殊奴已又去集了一捧柴回来,看看那两个真皋少年,又瞧瞧我。

  我道:“你告诉他们,想走走想留留,不用怕,要过来烤会儿火也行。”

  文殊奴点点头,对他们含笑说了几句,对方嘶叫着回应,光听语气也知道是在骂人。但最终大点的那个孩子还是磨磨蹭蹭靠了过来,在火堆远处坐下。

  原来是个15,6岁的小姑娘,她直瞪着我,眼底滚沸的仇恨终是浮油,一翻开,还是露出恐惧的汤底来。

  我不理她,在一截隆起的土梗上坐定。今夜万歧来访如噩梦中的景象,走了大半夜,我才算头脑清醒了点。

  文殊奴道:“爷要不歇会儿?我先看着。”一边从包袱里摸出个鼓鼓囊囊的水囊给我。

  我掂了掂,拔开盖子。是酒。

  我苦笑道:“我叫你多带点细软防身,你带这个做什么?”

  他笑道:“爷这几天不喝点酒睡不着,要不是听你的话,我就再带几个小菜来了。”

  他知道我半夜爬起来喝酒,我对他一无所知。

  战时偷溜出城,判我逃兵之罪砍头都行,我不能送他多远,更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面。

  也许这是这辈子最后和他聊聊的机会了。

  我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带你出城?”

  文殊奴道:“爷去哪里我都跟着。问什么?”

  我道:“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他轻笑道:“要是爷用得着,卖便卖吧。”

  他跟我在野地里跋涉了半晚,却不知为何心qíng不错,还难得地顺着我开了个玩笑。

  我喝了口酒,把酒囊递给他,他局促地接过去,也抿了一小口。

  我道:“你就这么信我?”

  他点一点头,忽而不敢看我,望向那团篝火:“爷是个好人。”

  来这里一年,我收的好人卡比过去一辈子都多,我道:“文殊奴,你想过以后要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