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_作者:醴泉侯/铜汁铁丸(49)

  他乱舞着弯刀,作势也要劈死我,喊道:“你是什么人!你要gān什么!”

  我哈哈大笑:“我听见老爷问谁吃狗ròu了。我来答话呢。”嗓音粗嘎,竟被刚才那一嗓子震破了。

  一边说,我一边伸脚一勾,把脚边的狗头挑得跳起,正落在我摊平的掌心。我掂了掂重量,左脚弓步、右脚抬起,一个标准的棒球投球姿势,把狗头向小胖子劈面掷去。

  小胖子哪来得及躲闪,被他心爱的赤鲁正中当门。只听扑哧一声,宛如摔碎了一个西瓜,白胖大脸上红黑齐绽,也不知是人血还是狗血,潺潺流做一处。

  我拍拍手:“老子也吃了。”

  真皋人大哗。只听急雨敲窗般一片金属碰撞之声,那是真皋人纷纷抽刃在手。

  刀气擎空,四面八方袭来。

  沈识微会怎么做?

  我心念一动,他大鹤一般的身影从我脑海掠过。

  那晚他以一当百,是怎么做的?

  我直迎来得最快的弯刀,抓住刀脊,反势一拧。那真皋人一声嚎叫,弯刀应声易主。我长身让过第二个人,擦肩时在他腕上一弹,他手中的刀便瓜熟蒂落,直坠下地,还未来得及沾着泥土,已被我抄在手里。

  就是这样!

  我索xing不等来袭,迎敌而上,一轮冲旋过后,手已经抓了五把弯刀。

  呛啷哗啦一阵乱响,我将兵器全掷在合一教众的面前,大喊道:“还不拼命,等挨刀吗?!”

  也不看他们是不是拾了,趁真皋人一时不知该顾哪边,我疾掠向那小胖子。

  擒贼先擒王。

  这就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最小代价换取最大胜利的办法。

  也不知这小胖子是聪明还太胆小。我夺刀片刻,他已缩回护卫的层层包围之中。若不是他头上那根金翎高人一等,在一片黑压压的头顶上仍骄纵地翘在空中,我简直看不见他在什么地方。

  真皋人被我突袭入阵、空手夺刃的气势一时唬住,此时居然没有一拥而上,反并肩结阵,脊背向内,把小胖子团团圈在中间,倒是怕我抢先发难。只是我自己知道,我哪来独战五十人还全身而退的实力,不过仗着化返的jīng妙。等他们回过神来,只怕我也要给赤鲁殉葬。

  所以绝不能等他们回过神来。

  我将心一横,直冲进刀丛里。

  无数刀光劈落,宛如雷bào时的漫天电蛇。而我就是在下面放风筝找劈的倒霉鬼。

  好在我比美国总统功夫好。

  我削入圆阵,旋躲闪避,趁势又夺了几把弯刀。越入阵心,敌人就越稠密,黑压压的手和腿织成张陡聚陡合的大网,我挣扎不开,拳脚越舞越局促。

  本看准一把兵刃yù夺,刚一出手,却有个真皋人被同僚一挤,斜撞过来,我收势不及,出招直奔他腰眼而去。

  他猛然回头,棕红浓眉下的双眼里闪过莫大的恐惧。

  与此同时,我的手指也终于触到了他身体,波的一声,一股微温的液体飞溅。

  不是血。

  我正好刺中了他腰间的酒囊,酒浆像孩儿撒尿般she了我一身。

  酒香扑鼻,我俩俱是一愣。他约摸终于发现我没他想象中那徒手分狮裂虎的神通,抄着真皋话大喊起来,我虽听不懂,但他脸上的得色却再明白没有。

  来不及了!

  我将手一扬,把满把刀束天女散花般丢出战团,只余一把用小指钩住彩缡穗子收回掌心。不管不顾,挥刀劈砍,只求擒那小胖子。

  那颤颤巍巍,忽而南、忽而北的金翎终于近在眼前。我直向他扑去,贴着耳畔传来的都是刀声的锐叫,不知多少双手抓住了我的衣服,布料在拉扯下寸寸碎裂。

  还剩不到三寸,但那三寸就如天堑一般。

  啪的一声,是我的衣摆断裂开了。

  为什么这么难?

  为什么到不了?

  一口郁气梗在我的喉头,梗得流血。

  为什么人成了畜生?

  刹那间,像我打中了沈识微的那一拳,不知何处涌出的巨力在我周身冲撞。如顽石里开出了花朵,yīn云里冲出了烈阳。

  何止三寸!能渡天堑!

  巨力裹挟着我向前猛冲,拽住我的手臂如断裂的绳索般通通被我甩开。再没人能制得住我!我扼住小胖子喉咙,把他拉到胸前,一手反剪他双臂,冲着他耳朵大喊:“叫他们都住手!”

  那金翎帽跌堕在地,被我一脚踩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