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_作者:醴泉侯/铜汁铁丸(97)

  这几天我俩间客气得要命,他好像把结拜的事qíng忘了个gān净,我也不好贸然开口。我本自我安慰他是在曾铁枫面前演戏,但想想那天我们在白马梁上差点bī得曾军师跳崖,又觉得这说不通。

  我本该cao心赫烈王的八千重骑兵,结果却和来时还是在烦恼同一件事qíng。

  沈识微到底怎么个意思?是不是那个意思?

  若他有这意思,何必接了这张兄弟卡。若他没这意思,现在为何又绝口不提结拜的事?

  只是走了一圈,这烦恼还升级了。

  来时我如一条烈日下的蚯蚓,在被晒得滚烫的水泥地上翻滚。现在像一只屋檐下的风jī,当胸被挖了个大dòng、风过回廊。

  沈识微哒哒的马蹄每步都是拷问。

  弯不弯?弯不弯?弯不弯?弯不弯?弯不弯?

  走到了中午,我们找了个道店用饭。我照例把那公jī放出放放风。

  店家正在张罗做饭,见我提着jī翅膀,笑道:“这jī我帮您收拾了?”

  我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收拾”是啥意思,忙说:“别!”一时有点哭笑不得:“这jī……这是我养着玩的。”

  那店家满脸煎熬,估计很想问我为什么会有人养jī玩,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道声“是。”端着一箩青菜进了厨房。

  大概又得被人当小神经了。原地呆站了一会儿,我把jī举到眼前,对着那张jī脸问:“我还真要把你养起来?”

  公jī咕的表示赞同。

  我道:“可我抓你回来,是为了宰你祭天地的!”

  蓦的心头却一动:“但如果真把你当宠物养起来,自然是不能宰的。那是不是……”

  那是不是就不用和他结拜什么兄弟了?

  公jī又咕了一声。

  我有点茫然,把它向地上一抛。它却如放飞的和平鸽般扑棱棱绕场小半圈,最终上了最高的屋檐。

  却听有人冷笑:“真皋人称鹰为兄。秦师兄是要把这位jī兄带回久安颐养天年?”

  除了沈识微,还能是谁。

  那公jī站稳了脚跟,对着天空喔喔打啼。

  都忒么中午了,也不知瞎叫唤什么。

  沈识微背着阳光,周身一圈光的针芒。

  过去我以为自己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即便要弯,也当是一声轰响,而不是如一根针落到了地上。

  我心尖被这根针扎得一疼。

  他之前的和蔼礼貌就如破晓前yīn云,随着这声啼消散无踪,又露出了我熟悉的冰冷面孔。

  我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好容易从嗓子眼挤出声音来:“这只jī……”

  他三分粗bào地打断:“我知道秦师兄想和我结拜,但道旅之中,怕不方便吧?”说着就要走。

  我忙用身体挡住他的去路,好似打劫一般。

  我平常再怎么自比郭德纲,但此刻舌头打结,只剩越说越乱的份:“我可没说结拜。留着它也,也不是为了结拜的……这么说吧!沈识微,我们要是不结拜了,那,那怎么算?”

  沈识微脸上最后一丝好脸色也已散尽,把我拨拉到一旁,要往前走。

  现在要是让他跑了,我再长八条腿也追不上了,我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此刻我脑子乱得开锅,却觉得浑身发飘:“要不你说我们怎么算,我们就怎么算?”

  此话一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还是这才是我现在最想说的?

  沈识微一怔,突然笑了。

  他道:“真的?”

  他这一笑,就如入夜后的万千繁灯同上,十丈红尘能有多少明亮风流,都在他的眼底了。

  我那开了dòng的心里岂止是亮了灯?

  我只觉自己像座走了水的大城,烈焰从那最乱糟糟的棚户区烧起,顺着猛烈的天风,赤红的波涛滚滚涌向天边,涌到哪儿,就把哪儿变作燎天的灼热烟气。

  沈识微的五指轻轻一翻,抚上我的手腕,反扣我的脉门。

  我笑嘻嘻看着他的修长手指,虽知自己必定笑得一脸痴蠢,但怎么也管不住的腮帮那几条肌ròu。

  等察觉到事qíng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沈识微狞笑道:“那我可真谢谢秦师兄了!”

  !!

  艹!

  我丢开手向后急退,但沈识微五指钢钳般急收,将我往怀里一拉,另一手早握拳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