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云告诉臣妾……”秋云是七皇子的贴身宫女,感觉空气又紧绷起来,王妃死死地抱着勤王, “七皇弟病重。父皇今天格外开恩让母后去怡和殿探视。”拔下发簪,竟是个中空的,她拧下簪头,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皇后留了这个。”
“甄十娘……”喃喃地念了一遍,勤王眼里闪过一丝困惑。“这人是谁?”
原来,上元节那夜偏殿里参与谋反的人除安庆侯外都被杀了,是以安庆侯一党谁都不知道政变失败的真正原因,自然也没人找上甄十娘报仇,今日盛宴,为给六公主撑门面,万岁把皇后和安庆侯都放了出来,安庆侯才把消息透给了皇后,让她想办法杀了甄十娘。
离九鼎仅仅一步之遥,生生地被这个女人破坏了。
成为败寇,他薛义认了。
可是,甄十娘不死,他死不瞑目!
“是沈将军的嫡妻,当初的户部尚书之女……”勤王妃介绍道。
“竟然是她坏了本王的大事!”勤王牙齿发出一阵咯咯的响声,怒瞪的眼底布满红丝。
王妃抓着勤王的胳膊使劲摇头,“她背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王爷杀不了她的!”
所以她才不想把这张纸条拿出来。
勤王猛地一声bào喝, “滚开!”
……
接连两天,沈钟磬一直住在宫里,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回到将军府。
“……磬儿要连夜回丰谷大营?”听沈钟磬连晚饭都不吃就要走,老夫人脸顿时沉下来。
几个姨娘都震惊的说不出话。
楚欣怡更是美眸闪闪,泫然yù泣。
沈钟磬却是没向她这面瞅一眼,他耐心地看着老夫人,“万岁亲点了我保护二皇子出使祁国,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我得抓紧回去选拔出使祁国的jīng兵训练……”这次出使祁国,不仅仅是保护六公主,他的主要任务是勘察祁国的风土人qíng,地形地貌,利用六公主的陪嫁人员布下周密的qíng报网,刺探祁国宫中qíng报。
要深入祁国腹地收集qíng报,随行人员绝对含糊不得。
“娘……”见老夫人要发怒,二爷沈忠信适时叫了一声,“大哥这是正事,从上京到祁国的殷都,一路千里迢迢,含糊不得。”又道,“六公主和二皇子一旦有个闪失,不但大哥的脑袋得搬家,我们都得跟着连座,这挑选训练jīng兵可是大事,一个月哪够?”说着话,回头朝沈钟磬眨眨眼。
沈钟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听说这是脑袋搬家的大事,老夫人再不敢再乱来,她qiáng压下去一脸的不高兴,“磬儿忙完了就早点回来,你这一去祁国又不知几个月,出使前好歹在府里多住几天。”她若有所思地扫了眼五个姨娘瘪瘪的肚子。
沈钟磬出征回来也有大半年了,可五个姨娘没一个有动静的。
这孙子。也不知什么能抱上!
沈钟磬含糊地应了一声,嘱咐沈忠信,“……我已和兵部的几个旧部打了招呼,他们正给你物色着,你就要议亲了,这段日子就在家好好陪着母亲,不可出去招惹事端,留下非议。”说着话,站起身来。
听到沈钟磬要主动给弟弟议亲。而且还是和兵部打的招呼,老夫人总算露出笑脸。
沈钟信却一阵哀嚎,一双杀人的眼睛瞪着沈钟磬。脸上写满了他过河拆桥的指控。
沈钟磬兀自不理,大步向外走。
“将军好歹用了晚饭再走。”见老夫人不再挽留,楚欣怡忍不住开口说是。一双如水的眸子哀怨地看着沈钟磬。
娇娇滴滴的,泫然yù泣,任谁见了都不忍拒绝。
不知怎的,沈钟磬忽然就想起了另一双眼,总是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温温淡淡的,恍然三月烟雨般迷蒙。偶尔气急了。那双眼也会瞪得圆圆的,露出一副小老虎般的模样,一边想着,沈钟磬心不觉间就一阵柔软。他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再晚城门就该关了。”声音一贯的温和,只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大。
他竟毫不留恋的走了!
回到碧竹园,楚欣怡猛拔下头上新打的一只赤金的镶珍珠鸳鸯点翠摔在地上。
“将军的确身有要务。”chūn红忙上前捡了起来。心疼地看着点翠上的红宝石,“将军声音那么温和。一看就是想留下又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