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能在他如此bào怒下还活着的人,甄十娘也算是第一个了。不觉间,荣升看向甄十娘的目光,又多了些不同。
甄十娘也透出一口气。
这煞星还真不是一般的凶。刚刚的那股无形气势可是前所未有的吓人。不是已经熟悉了咬着牙硬挺了下来,她差一点也像摊在地上的那些人一样,崩溃了。
心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甄十娘脸上神色淡然如水,全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暗涌,她上前拽起刘妈,“刘妈辛苦了。冬jú不走了。”
刘妈哪敢说别的,生怕走慢了被鬼撵上似的,给甄十娘施了一礼撒腿就跑。
“没事了,大家都起来吧”甄十娘扫了眼跪了一地的人。
“谢夫人!”众侍卫谢恩站起,再看向甄十娘的目光更多了一层恭敬。
“奴婢谢谢夫人……”冬jú清醒过来,又给甄十娘磕头谢恩。
看了看她额头的伤,甄十娘叹了口气,吩咐婆子,“……扶她先去后院安置了。”
秋j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夫人!”
“你怎么来了?”见到她,甄十娘皱皱眉,“不是让你好好练字吗?”
“是喜鹊姑姑让奴婢来看看……”秋jú说着,转头看向冬jú,“……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qíng!”
沈钟磬虽然脾气不好,做事霸道,可却不是蛮不讲理,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撵人!
冬jú刚被婆子扶起来,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奴婢绝没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秋jú才不信, “那将军为什么撵你?”
“奴婢也不知道?”冬jú茫然地摇摇头,见甄十娘目光冷下来,又使劲摇摇头,“奴婢真的不知道!”她怯怯地看着甄十娘,“……将军要洗漱,奴婢就像往常一样伺候他更衣,谁知刚解了一个扣子将军就突然喝住奴婢,接着就大声叫来荣升去找刘妈,要把奴婢撵走……”见秋jú兀自不信,冬jú再顾不得院里人多,“是真的,将军看完工程原本很高兴,谁知一进屋就黑了脸,一见他黑脸,奴婢吓的腿肚子都转筋,哪敢勾引?”拔下头上的银钗向脸上划去,“……奴婢划了这张脸,就不会有人怀疑奴婢了!”
都说她妖媚,谁又知道夫人对她qíng深意义,她怎么会做对不起夫人之事儿?
“住手!”甄十娘一声清喝。
秋jú已一步窜过去夺了下来,凶巴巴地瞪着她。
虽然都是好姐妹,但冬jú若敢背叛夫人,她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你下去吧。”见冬jú不似说谎,甄十娘暗叹一声,“他这是因为昨天给他安排侍寝的事找后账吧?”
打发了院儿里的人,甄十娘向正屋窗里瞄了一眼,暗道,“这煞星现在火气太大,我还是躲一躲好。”想到这儿,她抬脚向院门外走去。
“夫人要去哪儿?”秋jú跟上来。
甄十娘忽然站住。
他正在气头上,这祖宅里再没人能震住他了,她真这麽一走,他不会一怒之下再把祖宅给砸了吧,这可是她的大本营。
甄十娘幽幽叹息一声。
有些事qíng,她是不能逃避的。<> “福宝?”喜鹊摇摇头,“他怎么了?”
“这次来,我原想顺便把福宝的月钱也结了,马掌柜竟说他已经六七天没去药铺了,还以为不做了……”瑞祥盘兑后,按甄十娘的意思要李齐夫妇把人都带走,可福宝家就一个五十岁的老娘,死也不肯离开梧桐镇,福宝便留了下来,因他还继续在瑞祥跟新掌柜做,李齐媳妇就让他帮着照看后院那些暂时搬不走的大件,每个月给五十文银子。
甄十娘眼皮跳了下,“你没去福宝家看看?”
“去了……”李齐媳妇摇摇头,“连他娘也不见了,家里门反锁着,左邻右舍都不知去了哪儿。”
“他若是肯搬家,早随您去药厂了啊。”喜鹊疑惑不解,“我一直待产在家,都没见过他。”
“你回头让长河打听打听……”甄十娘吩咐道。
喜鹊应了一声。
“找到了,别忘了跟他说一声月钱我留给马掌柜了……”李齐媳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