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夫人都惧了。以后这贱人岂不是越来越难对付?
“……这事儿只有等将军回来给老夫人做主了。”见楚欣怡脸色难看。怕她qíng急之下说出不合时宜的话,一直没言语的chūn兰匆忙转了话题, “祖宅里二十七个奴才都到齐了吗?”
也想起这事儿,chūn红跟着问道,“你数没数?”
这面每月按二十七个人往祖宅拨月例,楚欣怡始终觉得以甄十娘那寒酸的xing子,绝不会真买这么多人养着。闹不好就在吃空响,可惜,上次去祖宅被甄十娘打怕了,楚欣怡轻易再不敢去招惹,一直没机会去盘点,这次冬雨去,她特意嘱咐了让她留个心眼,数数祖宅里一共养了多少奴才。
“……奴婢在厅里呆了不到二刻种,便被人带去了耳房,哪有机会数?”冬雨摇摇头。
chūn兰怒道,“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夫人见了你也得敬上三分,硬要到处走走,谁敢拦着!”
她就敢拦着!
想起在祖宅遭受的冷遇,冬雨脸色忿忿,“奴婢想去后院瞧瞧都不准,更别夫人的卧室了,不过……”冬雨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虽然各屋都没去,奴婢只看院子里,就站了不下二十个侍卫……”
“什么?”楚欣怡抬起头,“不是护院?”
“是侍卫,青一色的短衫,一个个松树似的站在院子四周,奴婢看着腿都打颤!”所以,身为老夫人的大丫鬟,明知自己身份高贵,连甄十娘都得礼让三分,可甄十娘只遣了婆子招待并软禁了她,她硬是没敢有一句怨言。
将军竟派了侍卫保护她!
楚欣怡一阵绝望。
沈钟磬孝顺,她跟了他五年,还没见他让后宅哪个女人屋里摆设越过了老夫人去,这么宠自己,当年那株一尺高的红珊瑚拿回来,因老夫人屋里没有,自己便没能要了来。
现在,他竟公然在祖宅摆了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又加了二十多个侍卫!
这说明什么?
楚欣怡不敢想下去,她只感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咽喉隐隐泛起一股腥甜,握茶杯的手一阵阵冷麻。
瞧见楚欣怡脸色不对,chūn红忙塞给冬雨两个银角子,示意她赶快离开。
“对了……”冬雨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奴婢还听祖宅的奴才说,六公主大婚前那几个月,将军一直就住在祖宅。”
咣当,楚欣怡手里茶杯掉在地上。
“姨娘,姨娘!”
瞧见楚欣怡身子直挺挺地向地上栽去,chūn红chūn兰嗷的一声叫起来。
冬雨也一步冲过去。
屋里顿时乱成一团。
……
听到外屋传来一阵低低的说话声,楚欣怡蓦然睁开眼。
“姨娘想要什么?”守在chuáng边的chūn红一激灵。
“谁在外面说话?”楚欣怡一把揭下头上覆的湿布巾。
“是詹事府的人,chūn兰出去了……”chūn红扶楚欣怡坐起,“太医说您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姨娘就别cao心了。”
楚欣怡皱皱眉。
chūn兰走进来,“姨娘醒了?”瞧见楚欣怡坐着,chūn兰一阵欢喜。
“詹事府的人来gān什么?”楚欣怡目光迷惑。詹事府掌管皇后太子一族事物,和将军府少有来往,皇后刚薨,他们来gān什么?
“是送帖子。周詹事的母亲身患沉疾多年,想请夫人去给诊诊脉……”声音越来越低,chūn兰小心翼翼地看着楚欣怡脸色。
又是找她!
楚欣怡不自觉地就咬紧了牙, “……不是让高升告诉他们去梧桐镇找吗?”
“高升说。将军特意嘱咐他不准对外透露夫人住址,让他对外一律宣称夫人身体不好,在乡下的别院养病。”chūn兰解释道,“……当时给七皇子诊脉的那些太医都给夫人诊过脉。将军令他们出了一个联合说明,拓了一份让高升拿给大家看。”
他竟越过了自己安排高升!
楚欣怡心里一阵燥热,她一把抓起身边的抱枕砸向chūn兰。接着又刷刷地拽着帷帐撕扯起来。
她跟了他五年啊!
他出征在外。她就在将军府为他做牛做马cao劳了五年!
他竟然开始不相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