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乡村长大,这种妯娌叔嫂间因为利益相互臭白的事,她可是没少见。
这个贱人,看在两个大孙子的份上,自己都不招惹她了,她竟得寸进尺,连小儿子的婚姻都要破坏!
大儿子被自己伤透了心,对沈钟磬她是再没指望了,现在她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小儿子身上,就指望他能早点成家立业,给自己多生几个大孙子,也省得被这个贱人宝贝似的护着简武简文拿捏自己。
谁知,这贱人生怕沈忠信婚姻好了,妨碍了她!
“邬姑娘多好的一个人,就被你这么生生地搅huáng了,我和你拼了!”越想越激愤,老夫人又扑上去,被沈忠信紧紧抱住,“大嫂什么都没说,都是我的错!”
“连你也护着她!”听了这话,老夫人心里别提多伤心,“我不活了!” 哭天抢地闹起来。
“娘,不是的!”沈忠信大声解释。
一瞬间,大厅里又闹开了锅。
“到底怎么回事!”沈钟磬猛地bào喝一声。
老夫人咯喽一声止住了哭,怔怔地看着沈钟磬。
屋里静下来。
所以的目光都聚到沈忠信身上。
“我……我……”对着沈钟磬青黑的脸,沈忠信一阵结巴。
第二百八十章 求医
这门亲事是沈钟磬一手经办的,他有多期待能早早把邬姑娘抬进来,沈忠信心里最清楚,尤其看到母亲这样,沈忠信甚至能想象出待会儿大哥听了他的话后的bào怒,他两条腿肚子都微微发颤。
瞪眼看着沈钟磬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见沈钟磬又瞪起了眼,甄十娘一把按住他,朝沈忠信微微点头,声音宁静祥和。
沈忠信一瞬间心里就有了底。
“是邬姑娘在南河任知县的大哥回京探亲,前天去翰林院找同年张大人,正赶上我誊写的贺联不工整,被张大人训斥……”沈忠信语气委屈万分,“我也不过是因头夜喝多了,手腕没力气,谁知邬知县看了我誊的贺联,竟也跟着张大人教训我,不知道他就是邬姑娘的大哥,我就骂了几句……”声音渐渐地小下去。
故技重施!
好歹这次不是去喝花酒抢jì子。
沈钟磬脸色青黑却没有发脾气,他转头看向老夫人。
“所以,邬家才巴巴地退了亲!”老夫人声音尖利无比。
沈忠信做错了事孩子似的低着头,“事后张大人才告诉我他就是邬姑娘的大哥,是特意去翰林院考察我的。”想起张大人那幸灾乐祸的目光,沈忠信心里冷冷地笑。
“你个混帐!”老夫人拎起拐杖劈头就砸。
“娘啊,杀人了!”沈忠信夸张地大喊一声,一个高窜到门口,隔着门伸头看着老夫人,连连求饶,嘴里像抹了一层蜜。
甄十娘险些笑出声。
难怪老夫人会喜欢他。放在自己是老夫人,也会喜欢他比沈钟磬这头犟驴多一些。
从小就没打过这个小儿子,老夫人刚刚也是气急了,这时见沈忠信又是作揖又是讨饶的,心早软了,只脸上挂不住。
她悻悻地看向甄十娘。
这个贱人,见自己生了这么个无赖儿子,一定很得意吧?
甄十娘立即板起了脸。
老夫人冷哼一声,也不用丫鬟搀扶。拄着拐杖咚咚咚走了。
这面沈钟磬板着脸把沈忠信训斥了一顿,严令他回去把那个抛石车的模型做出来。
听出大哥雷声大雨大小,并没真的动怒,沈忠信就舒了口气,待听大哥竟没提他在翰林院混差的事。而是让他回去做抛石车模型,沈忠信不由感激地看向甄十娘。
大嫂,帮他说话了!
大嫂果然是大哥的克星,就说自己走她这条路准没错。
终于能如愿以偿地做自己喜欢的事qíng,沈忠信看向甄十娘的目光感激之外又多了一份敬重,全没觉得沈钟磬当着甄十娘的面训斥他有多难堪,见沈钟磬摆手让自己走。又郑重其事地给甄十娘施了一礼,才转身退了出去。
见他能这么尊重甄十娘,沈钟磬露出一抹欣慰。
甄十娘中午小睡了一觉,傍晚时分有小丫鬟进来回。“……郑府大奶奶来了。”
郑大奶奶来了?
这个时候?
甄十娘抬头看看漏壶,“就说我去了梧桐镇,让她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