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随您一起进去。”见沈钟磬驱马上前,魏武和石虎策马追上来。
笑话,祁国五万大军一夜间都没了,他们将军怎能一个人单挑?
“不用。”沈钟磬摇摇头,“我当年和师父研究过这个古阵,这阵最适合群杀,破阵的人越多威力越大,人越少反而发挥不出威力。”当年为研究这古阵,他曾和师父硬闯过一次,“你们不懂阵法,反让我分心。”
想到沈钟磬天生对地理敏感,最善各种阵法,这些都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及的,魏武石虎就点点头,“将军小心了。”
眼见冲进阵门后,沈钟磬一人一马转眼便消失了踪影,魏武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葛勒王眼底却闪过一丝冷笑,压低了声音吩咐侍卫,“……传令下去,关闭困阵启动杀阵,调集十八勇士,待他一冲进死门立即放箭!”
这阵适合群杀,几千几万的人马闯进死门,无所谓准头,弓箭手只闭着眼she就行,可一个人冲进去,想杀就没那么容易,这时候就必须要神箭手才行。
想他的十八勇士,个个都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就不信他沈钟磬今天还能活着出来!
嚣张是吧?
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天外有天!
一群矮瘦懦弱的南人就想称霸三国,除了地域广阔外,不是全仰仗这个沈将军吗,今天就把他灭在他的王庭,看他大周还敢窥觑北方?
想起燕王送的价值连城的明月碧玺,想起刚被沈钟磬夺去的赤擎,葛勒王看似温润的眼底闪过一丝狰狞。
两个时辰过去了,阵门前的雾瘴越来越浓,只听见里面喊杀阵阵却不见人影,渐渐地,魏武石虎脸色越来越白,额头冒出了冷汗。
而葛勒的神色却越来越悠然。
三个时辰过去了,听到里面一阵尖锐刺耳的厮嚎声,魏武等人再忍不住催马冲了过去。
葛勒王身后众侍卫腾地站起来。
葛勒王微笑着摆摆手,“……不用管,他们想找死就成全他们!”
“王爷说的是,正好一勺烩了!”谋士路全yīn冷一笑,“也省得……”话没说完,他睁大了眼,“天,他……他……”手指着古阵说不出话。
葛勒王已经腾地站起来。
大睁着眼睛,见鬼似的看着前面。
听到惊呼声,垂立在葛勒身后的众大臣也纷纷翘首向前望去。
只见刚刚还雾瘴重重的阵里,不知什时候,雾气已渐渐散去,全没有想象中的沟壑丛林,阵门里一马平川的广场上,不过是一座座低矮无奇的小土包、大石堆而已,其间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而正中一座三丈高的城墙上,一杆冲天的大旗已被人拦腰砍断。
浑身浴血的沈钟磬正手握大旗,策马从石堆中缓缓走来,金huáng色的阳光洒在身上。有股气吞山河的豪迈。
“将军!”催奔到阵门的魏武石虎等人激动的声音发颤。
沈钟磬手举大旗朝众人摇了摇,阵门口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怎么会?”
“……怎么会?”
他怎么会破了这古阵?
这可是他葛勒传承百年的古阵啊!
眼看着魏武等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沈钟磬朝这面走来,葛勒依然不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qíng。
“传说这沈将军天资聪明,对地理尤其敏感。是天生学阵的材料,他师父武穆老人最擅的就是各种阵法……”路全垂足顿胸,“……看来竟都是真的,难怪大周以一群南蛮矮人就敢生出统一三国的láng子野心,有他在,事无不成矣。”
听了路全的话,眼睁睁看着自家传承百年的奇阵就这么被毁于一旦,葛勒王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杀意,“来人!”他低喝一声。正要传令调兵围杀沈钟磬一众。有侍卫神色慌张地跑过来。贴了葛勒王的耳朵低声回禀,“……葛巴将军传来消息,昨夜子时。沈将军的二十万大军已悄悄压至部落边境。”
葛勒身子一震,“他要gān什么?”
话问出口。他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还能gān什么?
他单人独骑挑了自己的百年古阵,如今看着他们只有五百人,自己这面若稍有异动,他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顷刻间就能杀到他的王庭,而自己这面的古阵已破,再无凭仗,岂不是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