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盐水滴在伤口上,让晕迷不醒的楚子隐也不由轻轻哼了起来,何若薇虽不是楚子隐,可是也可以想象得到此时他有多痛。qiáng忍心中的不舍,何若薇仔细而小心的为楚子隐清洗着伤口,两遍后,何若薇用热毛巾将伤口附近的盐渍擦gān净,将金创药涂在伤口上,用纱布将伤口重新包起来。
何启望站在何若薇身旁打着下手,看着何若薇脸上也只剩下苍白,心痛的道:“小五儿,让大哥来。”
可是何若薇摇摇头,坚持自己动手:“大哥,还是我来吧,这是我目前唯一能为他作的。”何若薇边说边小心用纱布沾了些清水涂在楚子隐gān裂的嘴唇上,然后又小心的喂了他一些浓糖水。
“我要的烧刀子呢?”何若薇左右看了看,不见何启望帮她备下她要的酒。
何启望面露难色,道:“妹子,这可是万安寺,这酒可不好弄。”见何若薇狠狠瞪着他,何启望忙小声道,“你别这样瞪我,我已经打发丁兄去弄酒了,我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哦,对了,你手上的金创药也是他给的,你可别忘了谢谢他。”
何若薇点了点头,复转过头看着楚子隐不住叹气。
“楚子隐,你快醒醒吧!要是你死在这,我会恨你一辈子。”
“来了!回来了!”
何启望突然出声道,何若薇一回头,正好看到丁文冲抱着一坛酒大步走了进来,何启望忙上前搭手将酒放下,倒出一碗酒递给了何若薇。
何若薇闻到清香gān烈的酒味,料想是最好最烈的烧刀子酒,抬头冲丁文冲道:“丁公子,麻烦你了。”
丁文冲道:“楚夫人,客气了。这是杏花楼最好最烈的烧刀子,如果一坛不够,我让云儿再去运几坛回来。”
“一坛足够了。”何若薇不再多语,抬着酒碗走到chuáng边,用纱用沾着酒为楚子隐擦身。
何启望和丁文冲在一旁看着奇怪,可是也没多问。
这一夜,何若薇守在楚子隐的chuáng边一遍遍的用酒为他擦着身体,每隔四分之一柱香就喂他喝一点糖水,待到清晨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破晓而出时,何若薇突然看到楚子隐的手动了一下。
“娘子!”
当听到楚子隐嘴里清楚的吐出这两个字时,何若薇忍不住哭了起来。
“娘子!”
“大傻瓜!”
第五十六章 二弟,你没事吧!
看到楚子隐终于不再发高烧,有了意识,何若薇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让何若薇只觉身心疲惫,再次请来孙太医确认楚子隐已无大碍后,何若薇只来得及轻唤一声“大哥,扶我回房。”人便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已是十二个时辰后的事。
六月的夏风chuī着院子里的青竹发出哗哗的清响,知了不知疲倦的唱着歌,闷热的空气中有着淡淡的佛香,隐隐还能听到远处僧人诵经的声音。
何若薇就这样安静的躺在chuáng上,愣愣望着头顶上方的罗帐。周围一片安静。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下意识的,何若薇将眼闭上。房门被人推来,当来人来到chuáng前时,何若薇鼻子里闻到了一股透着gān慡的青糙味。好一会后,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细细地描绘着何若薇的脸颊,指尖的温度像三月chūn风里的绒花,细柔又带着温暖的触感。
这感觉让何若薇想起了一个人,心底最深处有一个角落在不知不觉中软了下来。
“相公!”何若薇猛的睁开了眼,可是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张憨厚的笑脸,却是一张如jīng工雕刻而出的俊美脸庞。
“丁……丁公子?”
何若薇眨了眨眼,脑海有些混乱。
“丁公子,你怎么在这?”从chuáng上坐起身,何若薇缩到一旁,拥着被子一脸警惕的看着此刻坐在她chuáng前的丁文冲。
丁文冲冷漠的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将手收回,他道:“我估摸着楚夫人也差不多醒了,过来看看。”
“是吗?有劳丁公子费心了。”何若薇应了一句,可是却对丁文冲刚刚对她做的事还有些介意。抬眼看去,丁文冲却一脸自得淡定,根本没有半分尴尬和不好意思。
趁她熟睡,占她便宜,别说是在这男女之防森严的古代,就算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不妥的举动。而对于丁文冲的不自觉,何若薇渐渐心头有了火气,他摆明就是不尊重她。可是,何若薇也不好点破,瞪了丁文冲一眼,何若薇生硬的道:“丁公子,我要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