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顾长chūn眉头一跳，放下茶杯。
“怎么不对劲？”他问道。
第196章 困局
“其实……”心腹管事略沉思一刻，道：“大爷爷，你还记得月前那笔收丝茧的生意不？”
听他提起这个，顾长chūn面色微沉，轻轻吐出一口气。
仔细想来，这一年他们顾家好似犯太岁，不管是人事还是生意事事事不顺，顾家的生意主要是钱庄以及丝锦，靠丝锦发家，依钱庄壮大，月前得知cháo州有丝商家败大批丝茧急于售卖，顾长chūn吩咐务必抢到手，却最终落后一步，眼睁睁看着大利落入他人之手。
“怎么？”顾长chūn按了按眉头说道。
“其实当时已经谈好价钱了……只是咱们的现银比别人晚到一步……”心腹管事说道。
“还好意思说！”顾长chūn哼了声，压下几分恼意，旋即一愣，微微眯眼看向心腹管事，“莫非……”
“当时是从京城分号调银子……”心腹管事低声说道，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拖延？”顾长chūn沉声问道，声音里已经带着几分冷意。
当初为了顺利拿下这批丝茧，顾长chūn调动一大笔现银放入京城钱庄。
心腹管事迟疑一刻，“倒也不是拖延，他说大笔银子都放出去生厚息，所以筹集送来晚了几天……我也质问过他，京城管事也很委屈，说不知道这笔钱是为这个用的，所以一接到钱就按惯例放出了……”
顾长chūn一股闷气便憋回去了，为了生意保险，钱庄调动钱时并不会知道所为何事，一直以来这都是规矩，而有了大笔现银存入，钱庄便放高利贷生厚息，这也是规矩，以前相安无事，没想到这规矩跟规矩相撞，生了这么个暗亏。
“你确信他不是故意的？”顾长chūn沉思一刻问道。
心腹管事神色微微迟疑，含糊道：“应该不会吧……老常又不是外人……”
京城管事顾老常，是顾长chūn的本家，自从懂事就在钱庄帮忙，几十年兢兢业业，从小伙计一直当上顾家钱庄最大分号的管事。
顾长chūn神色闪烁不定，沉默一刻，忽地说道：“调京城钱庄的账本来。”
几日后，京城顾家钱庄分号里，走进一个衣着华贵中年男人，见到此人进来，忙碌的小伙计们立刻接了过来。
“五爷，那阵风把您chuī来了……”一众人齐声躬身含笑说道。
这是顾家地位不低的一位，管事的闻消息，立刻恭敬地接了过去，在后堂坐好上了好茶，二人寒暄一刻。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二人说的自然是顾慎安的事，神色都有些凄然。
“不过，还好还有渔哥儿……不至于青huáng不接……”顾五爷打起jīng神笑道。
京城管事顾老常面上闪过一丝诡异之色，旋即低下头连连称是。
“对了，老常……”顾五爷喝了口茶，话题一转，“我这次来京城有急事，你给我开张五十万两的银票。”
一面拿出顾长chūn亲手写的条子。
顾老常接过认真审视，随后面带笑容慡快地应下了，“五爷稍等，我这就给您取来……”
顾五爷拿了银票，闲话几句便起身告辞，一众人亲自送到门口，看着顾五爷坐了车晃晃悠悠地往街上最繁华之地而去。
顾五爷的车子走了没多远，就猛地转个弯，拐进一家门面鲜亮的客栈，不用小厮引路招呼，径直走上楼，来到一间门口，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顾长chūn静坐正吃茶，见他进来，抬起头问道：“如何？”
“叔，他没推脱，痛痛快快就给了……”顾五爷将银票放在桌子上，带着几分轻松之色。
顾长chūn拿起银票仔细看了，也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么看来，他账上的七十万两存银不是做假……”他说道，将银票推给顾五爷，“两天之后，还给他……”
两天之后，看了被送回来的银票，顾老常坐在屋子里，神qíng如释重负，伸手打开面前一个带锁的箱子拿出一本账册。
如果顾长chūn在这里，就会认得，这本账册跟他调过去的京城分号的账册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