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本书……得到那本刘公pào制的书后,做一个制药师的念头在就不知不觉的心里成型了,或者更直白地说她想要挣更多钱,而不是就单单依靠房租过下去。
“彭大叔,我知道……”顾十八娘苦笑一下,她知道彭一针没有那么钱来填补这个药行,就是他有钱,自己也不能这样做。
算了,就算没有这个药行,自己还可以去别的药行,再退一步说,大不了她还接着去卖散药。
这样想,顾十八娘神qíng轻松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彭大叔你放心。”
看她神qíng没有不悦,看来是真的想通了,彭一针也松了口气,说声那就好那就好,他还要坐堂问诊,于是便告辞了。
每当有外地客商模样的人走过来时,顾十八娘和其他人一样,忙卖力的吆喝,只不过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又第一次做这样事,小小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人cháo里。
转眼一上午就过去了,果真如彭一针所说,来往的客商进进出出,都没有在他们这些摊位前停留一刻。
顾十八娘微微有些失望。
“小姑娘,替你家大人来的?”旁边一个汉子问道。
“这是我们二掌柜……”蹲在地上嚼饼子的小伙计忙抢着介绍。
汉子有些吃惊,二掌柜?一般一个药行里有一个掌柜的就够了,不过听说那些大药行里,设着二掌柜三掌柜什么的。
这是哪家搞的新花样?汉子看去,见彭氏药行的幌子,更是笑的厉害。
前一段的假药事件大家都知道,也知道彭一针开了间药行,一时成为几个县的笑话,没想到还有更好笑的……
“二掌柜?”他笑道,又打量这个小姑娘,见她面貌清秀,不由暧昧一笑,转头对另一人道:“彭一针傻了啊,雇个小姑娘当掌柜?该不会是给他儿子诳来的小媳妇吧……”
周围爆发出一阵笑,顾十八娘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小伙计气坏了,几口咽下饼子站起来气呼呼地道:“这是我们的pào制师傅,你们瞎嚷嚷什么!”
pào制师傅?一阵安静后,笑声更大了。
“我说彭一针疯了吧……”那汉子更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小伙计还想说什么,顾十八娘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小伙计便愤愤地蹲下接着吃饼子。
“我瞧瞧,这都pào制的什么……”那汉子见取笑没有回应,颇有些无趣,便伸手就近抓了一把顾十八娘摆的药。
“吆,这是什么……葛根……怎么黑漆漆的……”汉子拿着看,一面笑道。
顾十八娘看了他一眼,“煨葛根。”
“煨葛根?”汉子哈哈笑,“小姑娘,你还会煨葛根?”
葛根,切片即可入药,自来都是这样。
顾十八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当然葛根也可以煨制,刘公说生用效速,煨熟则散xing全无,升清为用,可以厚肠止泻。
不过,如今这种pào制方法还没流传开,知道的人也不多。
“你怎么煨?麸煨?什么煨?”汉子没听明白,问了句,见那小姑娘看了自己一眼,没有答话。
药材pào制方法输个各药行的保密技术,他这么问还真是唐突了。
汉子讪讪地笑了笑,嘟囔道:“……怕我要学你的……我做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葛根怎么pào制不成,我还告诉你,小姑娘葛根还是生用的好,要说煨,可不好弄,就连董老爷只怕也很少煨制……”
就在他说话时,前边突然一阵喧闹。
“掌柜的……这边看……”
“掌柜的要什么?来看看我家的……我家师傅曾在董老爷手下学……”
顾十八娘和那汉子都忍不住站起来看过去,只见三个外地客商打扮的人正依次看过街上的摊位。
“天也,这次撞大运了!”汉子也顾不上跟顾十八娘碎嘴,忙放下手里的药,抓起自己的药袋子,卖力的吆喝起来。
这三人却并没有理会各人的招呼,目光随意地扫过摊位,脚下不停,其中还有两人在低声jiāo谈,并没有受到周围热qíng的gān扰。
“……三哥,这次分明就是他们故意抬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