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呜咽着说话断断续续,虽然有些地方有省略,但给人更深的意境,将慈爱为了儿子好的额娘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回到我身边后,我真真是高兴得不行,然分开十年,从他记事起就,就在孝懿皇后身边,对我……可就是这样,我还是一如的疼爱他,消弭误会,为他张罗身边的事儿,为他选福晋,选伺候的人。”
“我是皇阿玛选的。”
舒瑶cha嘴,德妃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平时,她这番做派给谁看?显然不是给她看的,那就是舒瑶没人通报,但她有异能,纯理科生是很擅长观察的,做学术研究的人必须得注意到细微之处,以前舒瑶懒惰,也没什么人需要她注意,但今日不同,德妃太反常了。
异能启动,舒瑶察觉出永和宫外有人的qíng绪些许的波动,感觉不太清楚到底是谁?看样子不是宫女太监,难道是……
“你给我说清楚,我同胤禛母子之qíng越来越淡薄,是不是你,是你在中间挑拨的吧,你辜负了皇上的厚望。”德妃怒不可遏,眼里满满是失望:“你摸着良心自问,我对你如何?这些年为难过你?给胤禛指过格格吗?”
“你光想着拈酸吃醋,怎么就没想着胤禛如今还没儿子?这届秀女资质好,家世好,我选了两个伺候胤禛,你就说本宫不是胤禛生母?你居心何在?”
“你给我跪下。”
德妃越说越激动,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占了一把上风,终于将儿媳妇压住了,德妃骄傲啊,“跪下,跪下,本宫今日好好的教教你如何做四福晋,如何伺候胤禛。”
按说舒瑶是应该跪下的,都被德妃这么说了,外面有有个最重视汉学规矩的康熙皇帝,舒瑶再不愿意也得跪地听从德妃的训斥,康熙不是第一次听墙根儿,也应该不是最后一次。
按照既定剧本,舒瑶应该摄于德妃的威势跪下,然后忍无可忍的再反击,最后形势逆转,将德妃打趴下,虽然险象环生,但更能吸引读者,向弹簧一样压在最底下再反弹,让人畅快淋漓。
但舒瑶却不想按照这种剧本走,明明可以不受苦,为啥要等着忍无可忍再反击?一旦翻不过身不得被她踩死了?有苦德妃受,她才懒得跪呢。舒瑶学不来忍无可忍再反击,她一向是先挑起火气,然后死死踩德妃,从不受任何的委屈。
“您先消消气,听我说啊。”
舒瑶照常坐在绣墩上,慢悠悠的擦了擦嘴,不得不说永和宫的点心还是挺好吃的,“我有此疑问不是一日两日了,您对我是挺好的,但您对我们爷不好啊,我脾气直,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我们爷说我心思单纯,是个蠢的,问题比较多,您口口声声说疼我,料想不会在意的,谁让您疼我呢。”
德妃嘴角抽了,她疼她,疼她?她到底哪里疼她了,不过是说起来好听而已,她怎么就当真了?看舒瑶一副理所应当被宠的样子,德妃有了不祥的预感,她不会又一拳打在棉花上,或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德妃将瓜尔佳氏也恨上了,你养得什么女儿啊,专门来折腾她的吧。
“您说您疼四爷,最疼四爷,可,可……”舒瑶翻了一下眼睑,“我以为疼四爷不是表现在给他送秀女的份上吧,我不懂得医术,可在闺阁里听额娘教过,一滴jīng十滴血,哪个当亲生额娘的愿意看到儿子整日的寻花问柳?我阿玛也说过,女人多了没jīng力办差,还得花银子养着,实在是亏本的买卖呢。”
德妃捂着脑袋,果然这种挫败感又来了,永和宫外的康熙皇帝嘴角也有些抽,怎么听着都像是说给他听的,康熙反省了一会,其实他的女人不多,没耽搁朝政,看看如今国泰民安,他如何都不算是昏君。
“四爷一向是要面子的,他总是说他的妻妾他养活,可您晓得养活个不做任何事qíng的妾室格格多少银子?四爷的俸禄有多少?虽然皇子阿哥时不时的有皇阿玛赏赐,但花销也大啊,我给你算笔账好了。”
舒瑶慢悠悠的从荷包里取出小本子,开始向德妃,以及门外的康熙陈诉府里的花销应酬,陈诉胤禛如何的廉洁奉公,都不贪污受贿,所以她也是省吃俭用的。
德妃听得头疼,康熙听后觉得是不是亏待了四阿哥,胤禛恪守他的命令,从不结jiāo外臣所以收入太少了,康熙心疼了,他是知道胤禛的脾气,不会动用舒瑶的嫁妆,动用滚黛送来的金银,他的福晋,福晋的老虎他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