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真可怜。”
原来太子如此的苦bī,舒瑶真心觉得胤禛还是不做太子的好,太子这痛苦的职业爱谁做谁做,舒瑶也不想胤禛做上去的,只是他会听吗?胤禛苦笑:“皇阿玛说他看重爷,只看重爷,爷是最适合之人。”
“爷看了二哥的前车之鉴,怎么可能还被皇阿玛几句话糊弄了?今日爷最适合,五年十年之后,皇阿玛没准会发现更好的,更适合的,二哥今日就是爷的明天。”
“爷真聪明。”舒瑶亲了亲胤禛的脸颊,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
“以为爷会想着做太子?”胤禛侧头看着舒瑶,沉沉的一笑:“爷就晓得你不是不知事的,刚才应该看明白了,爷死也不做太子。”
胤禛眸子中yīn郁之气一闪而逝,如果他必须做太子的话,那康熙皇帝还是养病的好,胤禛最大的问题是不够狠,也是被康熙养大的,在皇子中他同康熙相处的最久,彼此的父子之qíng也最深。做了这么多年太子,又被兄弟们步步相bī,被康熙监视防范,再坚韧的人都会有牢骚怨言,也会做出某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更会有些不合实际的想法,胤禛心里难免会有康熙皇帝就这么去了的念头。
康熙做了这么多年皇帝,胤礽的心思如何隐瞒得过他?他会伤心失望,但康熙却从未想过,胤礽到今日到底是谁bī的?
“二哥是皇阿玛一手塑造雕琢出来的,只可惜,只可惜皇阿玛培养出来的是盛世之主,如今的大清弊政丛生,远远称不上盛世,所以皇阿玛认为二哥不合适了,为了江山,为了祖宗基业,也为了皇阿玛的一世英名,二哥必须得给更合适的让位,还不能有任何怨言,必须承担下所有的罪过,皇阿玛对仁至义尽,清心培养,奈何二哥不争才会落得储位被废的下场。皇阿玛是明君不能有有错,继位的皇帝顺应天意,也不能有错,所以二哥会会成为bàonüè,愚蠢,优柔寡断的人。”
胤禛唇边露出一抹自嘲,梦里雍正皇帝不就是这么做的?善待胤礽的儿子弘皙,却在登基后做了很多的批注,史官自然会明白该怎么写史书。今日康熙透漏出让他为储君的意图时,胤禛首先想到的是他能不能平安的熬到康熙去世?“四十六年,四十六年…”
即便没有怪梦,从康熙身体状况看,没有意外的话再活十年没问题,十年太难熬了。志远曾同胤禛感慨过,‘皇上很注意保养,是长寿相,大清有福了。’
胤禛身上打了个寒颤,舒瑶问道:“怎么?”
“瑶儿,回府爷就病了,很严重的病。”
胤禛念头一转,“二哥一定会请辞太子,这关口爷的旧病复发…对,旧病复发。”
冷不丁的得伤寒什么的,康熙是不会相信的,伤寒也不能妨碍做太子,看了今日太子的症状,爱护自己身体的胤禛不敢在胡闹乱吃药,装病的话瞒不过太医,胤禛背着舒瑶走回四皇子府,把舒瑶放在炕上后,胤禛问她:“你可相信爷?”
舒瑶眨了眨眼睛,“您是想说什么?装病吗?”
胤禛叹了一口气,“爷不想做太子。”
舒瑶更为的糊涂了,胤禛没有再多说什么,“洗漱歇息,累了大半夜。”
“嗯。”
两人洗漱上了chuáng榻,胤禛手臂如同钳子一般禁锢着舒瑶的小蛮腰,他们贴得紧紧的,舒瑶不舒服的动了动,但胤禛的禁锢并未消失,舒瑶头挨着枕头困倦极了,也不理会胤禛发疯了,很快便忽略了不适,睡着了。胤禛眸子却亮得惊人。不做太子,是他唯一的念头,舒瑶应该会相信他,也不会嫌弃他。
紫禁城,康熙为胤礽擦去眼角的泪水,抽搐过后,胤礽还没来得及说别的,两眼一番就晕过去了,慌得康熙连忙找来了太医,在扶胤礽躺下的时候,他袖口中的折子掉出来,康熙捡起看,是他请辞太子位置的折子。
“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每日都去给太子请脉,他怎么会病得如此重?”
太医脸色煞白的磕头,“奴才没用,太子除了气血虚弱之外,脉象平和,非有病症之兆,万岁爷饶命。”
康熙脸色yīn沉的可怕,太子在他面前抽搐,还说太子没病症?可康熙总不能将太子的状况公布于众,“来人,将他压下去,朕不想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