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舒昱等人求见。”
钟离翔云脸上yīn云密布,很好,总算是知道回来了,他还当这些人畏罪潜逃了,“让他们进来。”
舒昱领着六人低头进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响亮得让别人听了都觉得腿上一麻,“属下护主不周,死罪,请皇上降罪。”
很好,还知道自己死罪,要不是有那一封信打底,这七人一个都别想活,要他们去qíng儿身边就是保护qíng儿的,结果倒好,qíng儿居然是伤在这八人中的一个手里,凶手还是自己亲手送到qíng儿身边的,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qíng何以堪?
“原本朕也没打算饶了你们,可是有qíng儿身边的人替你们求qíng,这脑袋暂时还是寄你们脖子上了,自己进入练狱去吧,到qíng儿完好无损的回来为止。”
练狱,一听这词,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倒是舒昱等人没有多余的表qíng,不是他们不知道练狱是什么,而是他们知道,这对他们而言,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练狱,顾名思义,训练的地狱,进了那里不脱几层皮根本别想出来,站着进去横着出来更是常有的事,时间一长,会有自己被重组了的错觉,但是,从那里面活着出来的人,没有庸手,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在小姐身边呆的越久越发现自己本领低微,不要说保护小姐了,反过来还要小姐替他们考虑,这对骄傲的他们来说早就无法忍受,只有变qiáng,变qiáng,他们才有资格留在小姐身边,才有资格谈保护两字。
舒昱等人磕首谢恩,退了出去,步履没有来时的沉重,步里行间,倒是多出来几分坚定,如果他们能熬下来,个个都将不可小觑,厉锦泽想。
“锦泽。”
厉锦泽条件反she似的行礼,“微臣在。”
“着你带人查抄池家,所有人,一个不留。”狠nüè的声音如汹涌的cháo水般扑头盖脸的卷来,厉锦泽只觉得喉咙gān涩,天子一怒,血流成河,池家,要被抹掉了。
“是,臣即刻去办。”
“行动要迅速,不要留下后患,清点所有人数,不许逃脱一个。”
“是。”
厉锦泽领命而去,殿内的气氛沉重得让所有人把呼吸都放到了最轻,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轻捻虎须,在皇上身边呆久了,每个人都自有一套保身之道。
池家,几年时间从皇城四大家族之末超越其他几大家,成了名符其实的第一大家族,因天子一怒,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池府成了地狱,大白的天,只闻惨叫和哭喊,厉锦泽只是看着,间或出手杀了想逃的人,毫无恻隐之心,在池兰晨向公主出手时,他们就应该有被灭族的觉悟。
另一端
一面白无须,看着有几分yīn柔的男人轻抚眉心,心下总觉得不安,这种感觉好多年没有过了,是因为腾龙九公主吗?若茗一直没有回消息,派去的其他人也没有一个回来,特殊管道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他的人消失了似的,这种感觉,太过诡异了。
原本他并不想动那个无关紧要的公主,可是这一年,那个公主每出手的一件事都让他吃惊,虽然腾龙皇帝帮她隐瞒得极好,但是有芷卉传回来的消息,他还是知道了不少其他人不知道的事。知道得越多,越觉得这人不能留,再让她成长下去,将会成为他的一大劲敌,他若想达到目的,这个绊脚石必须得除掉。
知道她身边高手众多,他把能抽调出的高手都调去了,就算他们杀不了钟离qíng儿,再不济,也可以搅乱他们的视线,给芷卉制造出手的机会,按芷卉的说法,她对身边的人并没有防备,芷卉要得手应该并不难,除非,芷卉背叛他了,可是,她一家十几口人全在他手里,怎么想她也不会有那胆子才对。
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心头的不安越发qiáng烈,男人猛的坐了起来,顾不得现在已是深夜,吩咐道:“阿齐,jiāo待下去,所有人马上撤离,回落日。”
名唤阿齐的男人毫不质疑,“是。”
在腾龙撒下的网够大了,就算他不在这里,qíng况也坏不到哪里去,皇权旁落,腾龙皇帝根本不敢这时候做些什么,每动一个,牵址出来的就是一堆,他只要看好戏就行了,腾龙,迟早会成为落日的嘴边ròu。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都拿着重要的要带走的东西集结在了外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男人站在最前面,看着这栋他住了几年的院子,以后……大概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