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夜笑,“父皇,要不是这场合不适合穿着那身盔甲,儿臣还真就换了去,刚才qíng儿也这么说,说这身皇子服软趴趴的。”
“哈哈,就是,我也这么觉得。”因为和女儿眼光一样,钟离翔云有着小小的得意,转过眼光看着打扮和往常一样素淡的女儿,不禁有些皱眉,“qíng儿,我让人给你送套宫装过来?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长大后穿公主服的样子。”
qíng儿一点也不想换,可是也不好回绝了,想了想,“这样吧,父亲,哥哥大婚的时候我一定穿公主服,今天就算了吧,时间不是快到了吗?”
钟离翔云勉qiáng点头,时间上确实有些来不及了,今天的晚宴不但是帝国的盛会,还有以落日皇帝王爷为首的一众俘虏会露面,是示威,也是表现腾龙的大度,这样的时候可不能迟到了。
qíng儿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瓷瓶,叫成容拿来一个小勺子,倒出半勺递到父亲嘴边,解释道:“这是我提练出来的药,对恢复jīng神疲劳很有效,但是不能多吃,所以我不会留给您,什么药都没有好好休息来得有用。”
钟离翔云张嘴吃了下去,满嘴清凉,觉得jīng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这药确实极有效,可惜不能多用,“行行行,咱们家qíng儿最大。”
钟离夜笑,很多年前,qíng儿就告诫过他,和父皇相处的时候不要太过表面化,适当的关心比口头上一万句祝愿都有效,父皇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失去母后后更是孤寂得别人无从得知,抛却这层层身份,其实他也是个想要得到关心的父亲罢了。
这些年他一直就是这么做的,所以虽然这些年,和父皇相处得并不多,但是他们的关系一点都没有疏远,这次回来反倒更显得亲近了,他很庆幸qíng儿那么提醒他一句。
九华殿这时候已经是人头攒动,倒也没有大声喧哗,但是他们jiāo头接耳时那种蚊子似的嗡嗡声还是让那老大人直皱眉,有心说上几句,想想今天这值得大肆庆祝的时候,还是算了,不扫了大家的兴。
“皇上驾到,大皇子驾到,安宁公主驾到。”
听到成容标志xing的尖细嗓音,所有人下意识的伏低了身子,低眉敛眼,全场肃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招呼着夜儿和qíng儿两人一左一右坐到自己身边两桌,其他皇子公主却远远的坐在下首两侧,这般明显偏心的待遇让更多有心人明白了皇上的打算,纷纷琢磨起自己和大皇子搭上关系的可能xing,只有褚家和韩家脸上的笑意异常真诚。
一方是皇上的姻亲,另一方即将是皇上的姻亲,全是和大皇子有密不可分关系的人,连坐的位置都仿佛被刻意安排了般是在相邻的一桌,褚白智是少数几个知道内qíng的人,对待韩家的态度自然是拿捏得极是妥当。
百里莲奕肆意之极的坐在qíng儿身边,虽然位置不是很满意,但是想到皇上会把他安置在qíng儿身边,这就是一种宣告了吧。
qíng儿无视了那快要把她盯穿了的眼光,目不斜视的端坐着,自有一股让人不敢轻rǔ的威严。
“今天这宴会是为众位将士庆功,所以不用顾忌什么身份,也不用担心自己品阶不够,你们是有功之人,当得起所有人的称赞。”
钟离翔云停了一停,继续道:“今天还有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原本应该单独设宴款待,但是他们要求参加这次宴会,朕也允了,成容,你亲自去请他们进来。”
“是。”
姿态摆得很高,对于一个败国之王者来说,参加这样的宴会其实才是自取其rǔ吧,如果真是他们自己提出要来的,她还真是有些佩服他们的勇气了。
看着从正门进来的一行两人,看那气势,她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落日的帝皇和王爷吧,真有肚量,敢来这个为灭了他们的帝国而庆功的宴会,换成她,她大概只想把这里的人全给屠了,哪会还能做到心平气和。
两人站在下面,却丝毫不见卑贱之色,亦没有被污rǔ的愤然,神态自然的仿佛是在他们自己的皇宫,参加任何一次可有可无的宴会,钟离翔云也没有要刻意折rǔ两人的意思,指了指下首第一桌,“这是为两位特意留下的,请坐。”
两人依言走到那桌坐下,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眼光却一直若有似无的放在qíng儿身上,qíng儿甚至怀疑,他们之所以提出要来这个宴会,是想见她,虽然这么想可能自大了点,但是一想到父亲,母亲和宇文极之间可能的纠葛,她就觉得非常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