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薛晴的吃惊不是装假的:“那不是阎溟的独门武功么,我怎么可能练!”
“在麒麟山时我就想跟你说,被关押时耽搁了,我在帮你疗伤时发现你有一股和易筋经截然相反的冰凉真气,我所知道的呈凉xing的真气只有一种,就是邪魅神功。”白昔尘说。
“可我确实没有练。”薛晴老实地说,忽然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xing:“阎溟走火入魔的时候,我曾帮他渡气,因此才内力尽失,会不会是那时候?”
白昔尘捏住薛晴的手腕,替她把脉:“只是一小股真气,说是残留下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怪不得我最近照镜子总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邪魅狂妄。”薛晴嘟囔着。
“你想多了,只是一股残留的真气而已,远不能和邪魅神功的奥义相提并论,不但不能增qiáng你的内力,反而还是隐患,你所练的易筋经是纯阳内力,邪魅神功则是yīnxing,一yīn一阳,一冷一热,你的内脏长期处于冰火两重天中,那不是好受的滋味。”白昔尘说道。
那种滋味薛晴已经体会过了,确实很不好受,她扯扯白昔尘的袖子:“神医,救救我吧!别让我再受折磨了。”
白昔尘摇摇头:“我可以疗伤疗毒,武功内力非我所长,我会帮你查查古医典籍,暂时我还没有办法。”
也只好这样了,说起来在熔坑里能捡回一条命还是这股寒气的功劳,就是它发作起来实在要命,有一种想求速死的冲动,忍过去之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好在它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薛晴怀疑是不是已经被熔坑里的热度中和了。
白昔尘配好了药,拿给薛晴和流萤服下,薛晴对自己改变以后的声音感觉倒还好,不过是变了些声调和音色,听到流萤发生后,笑得她满地打滚,流萤现在的外貌再配上娇柔的女声,走出去一定会被猥琐大叔推倒啊。
从外貌到声音到再无破绽,这一套易容算是完成了,泪姬把两人带进冥域,作为男主栖息的地方,小说中对冥域的描写不算少,等薛晴亲自踏进这里,才发现比她想象中更yīn暗恐怖,那种yīn霾,是就算被阳光照到都无法有笑容的yīn郁,静悄悄得彷如死后的世界,走廊里站着许多待命的侍女,薛晴甚至怀疑她们是不是被割了舌头,安静得不像活人,更像泥偶。
泪姬把两人领到一处空屋子外,说:“这间空下的屋子给你们住,随后想怎么做二位随意,妾身可不管了。”
“到这时候了还想让事qíng看起来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么。”流萤说道,柔媚的女声让薛晴想半天才想起来这是流萤。
泪姬媚笑:“那是自然,妾身也要给自己留后路。”
如果薛晴和流萤的身份bào露,泪姬也许能逃过一劫,首当其冲bào露的会是白昔尘,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将一切搅成浑浊的泥浆,又要自己成为不染暗尘的看客。
薛晴和流萤花了大半天时间在屋里挖了暗格,将素问和灵枢藏进去,现在这两把剑几乎成了身份的象征。一切收拾妥当,搜索冥域是个浩大的工程,倒不是因为冥域大,关键是两人的身份是侍女,怎么好肆无忌惮地到处查探,两人面色平和地在走廊里慢慢走着,和其他侍女一样不发出一点声音,不敢东张西望,只能用眼睛不经意地这瞄一眼那瞄一眼,先熟悉下冥域的地形也好。
“这些房间的门都一样,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哪里。”薛晴抱怨着。
“到处都有人盯着,想偷偷摸进去也不容易,要完全掌握目标后才能行动。”流萤说道。
两人一起迈着婀娜的步子,周围时不时会出现一两个面无表qíng的侍女,正走着,突然周围的侍女都跪下。
“这是gān嘛!”薛晴慌张的四处望着,发现迎面走来个人,那人面容俊美,身材健硕,冰冷的表qíng有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阎溟!薛晴整颗心都揪到了一块,自那日在熔坑之上,他笑着将她推下火炉还没过去多久,再次看到这张脸,虽然此时阎溟脸上没挂着那日的邪妄笑容,薛晴还是手指发凉,那是一种想要报复的心qíng,在他将她像蝼蚁一样轻贱之后,她好想噬咬他的骨髓。
流萤倒是比薛晴平静多了,拽着薛晴一起伏低身子,以免在地上的侍女中显得惹眼,流萤将目光专注在地面上,不去看阎溟的任何部位,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水,深不见底看不见恨意,亦看不见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