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没有这样说,”安螺冷漠地回答:“我来告诉你,你的帮手到了。”
“是么?在哪儿?”薛晴左顾右盼,除了安螺没看见别人,突然脖颈被冰凉的东西抵住还有尖刺的感觉,一把发着冷光的匕首正抵在自己脖子上,薛晴向后瞟去,身后的窗户不知何时开了,是从窗户进来的吗?薛晴虽然没了内力,武功底子还在,眼明耳聪,一般的响动都逃不过她的五感,此人却能无声无息地偷袭她,隐匿的功夫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
“漆,别刺伤她,会被人怀疑。”安螺说道。
薛晴脖间的匕首听话地收了回去,薛晴连忙转身看身后的人,那人看起来比薛晴要小一点,毫无生气的五官看起来并不冷漠,因为根本是面无表qíng的,无色的唇和无神的眼,薛晴怀疑是谁家棺材忘了盖盖儿,这人就是除安螺外另一个对阎溟谈得上忠心的人,饿鬼道道主,亦是阎溟铲除异己最锋利的爪牙。
“你叫什么名字?”薛晴问道,对此人,她印象并不深。
那人只是静默地看着薛晴,没有说话,倒是安螺先说话:“他叫漆,是个哑巴。”
“这样!”薛晴有点小惊吓,还以为冥域的人都拽得不说话,原来是哑巴么。
“你如此急着去麒麟阁帮域主做事,域主很高兴。”安螺又说道。
薛晴心虚地低下头,她才不是想帮阎溟做事,她是想让阎溟有事做。
安螺递给薛晴一个椭圆形的竹筒:“中原的qíng形你比我们更了解,所以这次麒麟阁之事域主jiāo由你全权负责,漆会一直在暗处跟着你,竹筒里是我们特别饲养的螟虫,你若是需要他就放一只螟虫,他自会去找你,任务期间他会听命于你。”
薛晴难得会从冥域的人嘴里听到一句让自己高兴的话,千里迢迢派了身手了得的pào灰给自己,真是辛苦他们了。
“辛苦了,让阎溟等我好消息,我不会让他失望的。”薛晴脸上堆出甜美的笑容。
“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域主现在心qíng不好,要是你的任务没有完成,他也许会给漆下一个新的命令。”临走之前,安螺又对薛晴说。
言外之意是不成功就杀了薛晴吗?早已知道阎溟的狠辣,薛晴不觉得奇怪,倒是好奇阎溟为什么心qíng不好,大姨夫来了么?罢了,男主的内分泌状态哪是她小小女配能揣摩的。
安螺走了,像分配导盲犬一样把漆留给了薛晴,跟漆两个人单独在房里面对面站着,薛晴感觉有冷风chuī过。门外传来脚步声,漆看了一眼门,从相反方向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薛晴奔到窗边向下看,窗外是漆黑的夜和安静的街道,漆已经在夜色中消失了,不愧是阎溟培养的杀手,来无影去无踪呐。
有人敲门。
“进来。”
流萤推门进屋:“还没睡?”
“正要睡。”薛晴笑笑说。
流萤走到薛晴的chuáng边,将chuáng铺重新铺了一遍:“早点睡,明天我们要起早以便在天黑前赶到麒麟山。”
“流萤!”薛晴突然叫道。
“师叔还有什么吩咐?”流萤回头道。
薛晴咧嘴一笑:“没事,就想睡前再看你一眼。”
不知薛晴这话是什么含义,流萤的脸颊涨起粉润,扭头走出去关上门,隔着那扇客栈糊着纸窗的门,门里门外两个人同时感受自己快速的心跳。薛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是对流萤醉后偷自己胭脂一事的反击,对,就是这样。她明知道流萤对自己这具身体有特殊的感qíng,她明知道,所以忍不住想要戏弄他,可为什么她这个恶作剧的人反而像被戏弄了一样,颓废地走到chuáng边,扑倒在流萤铺好的chuáng上,心qíng怪怪的,有些欣喜又有些寂寞。
流萤站在薛晴的门外好久,久到他想起来该走的时候腿已经有些麻了,师叔越来越奇怪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起初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人易容,他仔细观察过脸上纹路,是人皮不是画上去的没错,也不会是人皮面具,身材还是薛晴的身材一点没变,他与薛晴朝夕相处十五年,若是易容肯定瞒不过他的眼睛,只是她变得太多了,古怪的举止古怪的话,不只和以往,应该说和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也许阎溟给她的打击太大了,那个男人只会伤害她,那就由他来守着她。
麒麟阁在一座很大的山上,问我为什么它的山比较大?因为麒麟阁比武当啦少林啦什么的富有点。麒麟山有三座山峰,中间的主峰上是麒麟阁的旧址,现在那里已经没人住了,东边的山峰上住着东麒阁,西边的山峰上住着西麟阁,两阁以主峰为界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