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奶娘不注意,程伶就偷偷溜走,跑到擂台外围远离喧嚣的树下乘凉,不巧头上的丝带松了,被风chuī到树枝上。树枝至少有两个程伶那么高,任程伶在树下跳来跳去就是够不到。
“你是谁家的小姐?在做什么?是在跳舞吗?”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
程伶回过头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举止比许多大人还要有礼。
“谁在跳舞了,没看到我的丝带挂到树上了么。”程伶没好气地说。
“我帮你摘。”少年温和地笑着,一脚踩着树gān向上蹦,他比程伶还要矮半个头,自然是够不到。
“算了,一条丝带而已,别摘了。”程伶懈气地说,虽然是很喜欢的丝带,也只好放弃了。
“不行,我答应帮你摘就一定要摘下来,我再试几次,一定能摘下来。”少年还是不肯放弃。
“你自己慢慢摘吧,我要回去了,被爹知道我乱跑一定会骂我。”程伶说道,不再管少年,自己跑回擂台。
擂台上的打斗在程伶看来索然无味,趴在奶娘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正香,有人把她拍醒,睁开眼就看见刚才的少年正站在自己面前。
“你的丝带,我摘下来了。”少年把丝带塞给程伶,跑掉了。
“那不是东麒阁的小少爷吗,小姐快把丝带扔了,当心上面涂了毒。”奶妈说着就要抢丝带,程伶把丝带塞进怀里不给她。
孩子心中的那份纯净又岂是大人能懂,此后,年年月月又听说了更多关于他的仁义德品和君子坦dàng,心中愈加敬佩和羡慕,活在父亲的yīn影下,程伶经常设想自己若是男儿身会怎样,若她是男儿,便是想成为箫阁主那样的人吧。
40怪方丈
薛晴拿着药走进流萤的房间,流萤正躺在chuáng上看书,四目相对后,薛晴轻咳一声说:“该换药了。”
“白公子呢?”
“跑了。”
“大夫呢?”
“接生去了。”
“……”
两人尴尬地对望着,薛晴想,流萤脸皮薄,自己应该主动点:“躺好,衣服掀起来。”
流萤呆呆地看着薛晴,一动不动。拜托,这样会尴尬得更不好下手,薛晴走到chuáng边手一推就把流萤推倒在chuáng上。思想尽量纯洁点,不能胡思乱想,手挪到流萤的衣带上,像碰着圣物似的,止不住地颤抖。薛晴咬紧牙关,紧紧捏着腰带,几乎是把它硬扯开,感觉有点怪,这画面一般都发生在采花贼身上。没了腰带的束缚,衣服从身体两侧滑下,露出一部分腹部,光肚脐附近就有三处剑伤。
薛晴鼓起勇气把衣服扯开,让流萤整个上身都袒露在自己面前,剑伤已不似前几天那么骇人,伤口已经愈合成细细的痕迹,剑伤处新长的嫩ròu是浅浅的粉色,薛晴看着伤痕又一阵心疼。
“师叔……”见薛晴盯着自己的伤发呆,流萤叫道。
薛晴又打起jīng神:“别怕,我轻点,不会弄疼你。”
先用手巾沾了温水给流萤清洗伤口,手巾顺着伤痕的脉络慢慢摩擦,流萤突然轻笑起来。
“怎么了?”薛晴紧张地问。
“好痒。”
“……忍着!”本来就够紧张了,流萤还添乱。
清理好伤口,薛晴用指尖戳碰了下粉嫩的新ròu:“疼吗?”
流萤摇摇头:“我对疼痛的感觉很迟钝,可能是小时候在漠荒整日摸爬滚打摔坏了感知吧,不过……”
“不过什么?”
“你碰我的时候感觉就特别明显,又痒又麻。”流萤笑笑说。
“这样也不疼吗。”薛晴戳了一下伤口新长出的嫩ròu。
“疼。”
“哧,还知道疼就好。”薛晴也笑了,紧张的qíng绪缓解了许多,将装着伤药的纸包打开,里面是磨得细细的白色药粉,薛晴抓了一小撮洒在流萤伤口上,然后顺着伤口细心涂抹,药粉慢慢融进伤口,余下的是指肚婆娑皮肤的触感,柔软又温暖的皮肤下是练武之人jīng实的腹肌,心脏的跳跃莫名加快,连呼吸都变得燥热。
“师叔,你脸好红。”流萤说道。
薛晴抓起一旁的手巾盖到流萤眼睛上:“多嘴,被知秋传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