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太姨娘被老太爷看得心里发毛:她感觉自己心中的想法,老太爷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她根本不敢摇头。
老太爷继续说了下去:“你养育一帆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就是让一帆只听你的话,只认你为母?想让一帆做一个无君无父之人!然后嘛,你就是想让一帆同一鸣他们兄弟争家产,来一出兄弟阋墙的好戏!你说是不是?”
老太爷的话越说越慢,可是每个字落到莲太姨娘的耳中,就如同她的心被重重捶了一下,她吓得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说啊,是不是?”老太爷盯着她,又问了一句。
莲太姨娘终于惊醒过来,连连摇头:“不是,不是的,婢妾不敢,婢妾不敢!”
老太爷又盯了她半晌,然后转回头去闭了上眼睛:“不敢就好,下去吧;回去好好想一想,想清楚对你有好处的;如果再想不清楚,你的心就太大了,怕是我们赵府容不下。”
莲太姨娘脸白了,不敢再说什么,只叩了一个头便起身退了下去;她浑浑噩噩的回了房,然后爬到chuáng上躺下抖作了一团:老太爷的目光太可怕了。她可能是被吓得太过了,脑子里空白一片,躺着躺着居然糊里糊涂的睡着了。她在梦中看到了长大后的一帆,可是不管她如何呼唤,一帆根本不理会她,只是跟在太太身旁,说是要给他的母亲老太太去请安。
然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上房中了,一屋子的白——老太爷死掉了!她惊恐莫名:老太爷什么时候死掉的,她怎么不知道?可是接下来就上来几个婆子,拖起她来就走,就是奉了老太太的命,要把她卖出去。
她拼命的挣扎哭求,但是没有人理会她,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笑;她忽然看到了一帆,她大叫着儿子的名字,求他救救自己:她是有儿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卖掉?
但是一帆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我哪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救你!她心痛恼怒,被婆子们一下给扔出了府门!
她不甘心的大喊了一声儿,却把自己叫得醒了过来;她一头的汗水,带着一些茫然坐了起来,过来一会儿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好在,那只是一场梦。
莲太姨娘自然是不甘心的,却是一想到老太爷森然的目光她便吓得一哆嗦,所以一连几日也不敢想嫡子的事qíng,就是去红裳那里看看孩子也不敢;就是因为她只是怕,而不是真的放心了,所以她几天来过的日子极为不好受;几乎是天天一睡着便会做恶梦。
魏太姨娘禁足三日之后,换上gān净的布衣,只用一根钗别住了头发,脸上也只是薄薄的施了一层脂粉,便去上房请罪了。
老太爷和老太太见了她也没有再说她什么,只是让她谨守本份;然后便打发了她回房,没有让她在上房伺候着。
魏太姨娘回房后,先去看了宝珠;看到她伤势好了不少,说了几句话让她好好养伤之类的话,便起身走了;她并没有回房,而是去了莲太姨娘那里。
莲太姨娘的事qíng,她虽然在禁足中,但也听说了:怎么能让她息了心思呢?
魏太姨娘人没有进屋,便先笑道:“妹妹在做什么,姐姐来打扰你了。”
莲太姨娘已经听丫头说知道魏太姨娘来了:“姐姐快请进来。”她迎了出来。
府中一连平静了几日,红裳和赵一鸣便偷了半日闲出府游玩;城中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红裳和赵一鸣逛了几家店铺后,便一致认为无趣,让车夫把他们放到了南街市上,他们夫妇沿着街道走了进去:这时候都是沿街叫卖的小贩。
红裳发现古时候叫卖的小贩们都很有趣,他们的叫卖声都很有意思,而且是随口就来;这条街上很热闹,卖什么东西得都有。
赵一鸣看红裳玩的高兴,心下也开心;夫妇二人给孩子们买了不少东西:因为家中孩子们多,所以每样玩具他们总要买好几件,每家摊主都给他们夫妇算的很便宜。
虽然东西卖了不少,倒是没有用掉多少银子;最主要的是,红裳发现这个时代的玩具很环保!她不必担心,可以让孩子们尽qíng的玩儿。
侍书和鱼儿也买了不少的东西,他们可算是满载而归。
红裳和赵一鸣再车子上有一句无一句说着话:他们买完点心,便回府了。经过原来薛府的宅院,赵一鸣下意识向外看去:他看到了那个人,那个在孙氏房里的“婆子”。
不过,现在他并不是婆子打扮,而是一身的男装;身旁的人都围着他说话,他好似要出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