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一看纸眼圈便是一红,匆匆打开看了之后,嘴角却弯了起来:画儿原业真得过得不错。
这纸是画儿练字的纸,所以才会如此普通。
画儿在信中写道:让红裳及众人放心,她很好;王爷和王妃及王嫂们都待她极好,只是她回府后便被王爷勒令学很多东西,并声明在她没有学好之前,不许她出门儿,也不许她给红裳等人写信--以此来让她努力。
如果画儿如此简单写来,红裳一定不会相信的;但是按着她和画儿约定好的秘法儿,画儿也是说她很好,不用红裳担心,并且言及有些后悔当初为了一点仇恨便入宫。
既然很好,为什么还会后悔呢?红裳一面想一面把信递给了侍书几个人,让她们自己去看。
说了一会子画儿的事qíng后,红裳又问起了花氏的事qíng:“给新姨娘量身了不曾?”
“还不曾,不过已经给裁fèng铺子送了信去,这两天就应该来人的。”
“嗯,既然如此,就取两身衣料送过去吧。”红赏轻轻的一句便带过了,侍书等人也没有多言。
魏太姨娘却在房中正闷气,她现在对花氏恨得牙痛:花氏居然让她在除去赵府的子嗣的同时,还要让她对赵府的男主子们下药。
原本一个月内除去两个男孩子已经不可能了,现如今那个花氏还要让她给赵府的男主子们下药!她知道不知道,赵府的人认识一位姓吴的老太医,他们的身子不妥,绝对瞒不过老太医的————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嘛。
魏太姨娘想来想去,还是对花氏明说了:此事,她绝对做不到。
花氏笑了两声儿,却没有说什么便打发魏太姨娘回去了;虽然此事是五爷让她做的,只是魏太姨娘如此不把她放在眼中,她岂能轻轻放过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很快便接到了五爷的训斥,让她一切务必都要听花氏的吩咐,不然就让她在赵府里等着收东西;她看到五爷的训斥虽然气得全身发抖,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再去寻花氏。
花氏依然还是那句话,让她给赵府的男主子们下毒:哄男人?她可是祖宗!五爷就算是主子又怎么样,只要他是男人,他便有法子让五爷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这一次,花氏还吩咐魏太姨娘,以后她不去请,魏太姨娘便不要过来:她们来往太过密切,就会让赵府的主子们生出疑心来的。
魏太姨娘没有好气的答应一声儿便回房了:花氏是怕日后自己动手露了什么破绽,因而会被她连累吧?她想独善其身?!妄想。
她现在心里又恼又恨:原来都是她想法子,然后安排其它的人去做,现如今有了花氏可好,法子还是她想,做事却还是她去做——那花氏只是动动嘴皮子,其余的事qíng一概不理会。
花氏送走了魏太姨娘后,坐在房里想心事:这已经又过去了好几日,赵家二老爷和那位二太太依然没有回府,再这样下去,怕赵家那老不死的更要打发自己走人了。
她想了想便让丫头们给她更衣梳洗:她已经进了赵府的门儿,再出去可就不值钱了!所以,这赵府,她只能进不能出的。
而且,花氏自进了赵府的门儿,可是什么仪式也没有举行过:所以现在她还是妾身未明;赵一飞二三天不回来她图个心静,可是长日不回,她哪里能安心?
【第十三章 共设局】
红裳正在屋里理事儿,侍书过来俯耳道:“太太,那个花氏来了。”红裳听到后只是点了点头,依然同娘子们安排了事qíng。
花氏一身素衣、脂粉不施,头上更是gāngān净净只用一支桃木钗挽了头发;不过这样的打扮并没有让她失了颜色:她只在那里一站,便胜过了chūn天的梨花三分。
红裳理完了事qíng之后,便在偏厅里靠在椅子上歇着:“走了不曾?”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没有,太太。”侍书已经着人看过几次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歇一歇吧。”红裳闻言没有起身,反而让人摆上点心,又重新上了新茶,她和侍书几个人闲话起来。
不想那花氏居然是有毅力的人,居然一直等到午时也不见她走。红裳拍了拍手站起来:“让她到花厅上等我吧,我去换身衣服。”
这位花氏,在赵家人的眼中,可是真真正正的外人;所以红裳要换下了家常的衣裳来,才去花厅那边。
花氏看到红裳进来,便一下子跪了下去:“太太,奴家自知罪重,无以自处,只要来求太太慈悲。”
红裳坐下后,也没有让她起身,开口便道:“你不想在我们府中了,这个慈悲我倒是能做得了一半儿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