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却是有听没有懂,他听到老太太开口说话的声音后,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随口答了几声“是”。
赵一鸣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回房去好好睡一觉儿,而不是在厅上同他的母亲商议应该去哪个妻妾的房中休息:他也没有jīng力能商量事qíng了,虽然口里应着是,但他神志早已经迷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赵一鸣自进府,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哪个妾的房里。他现在这样累,按他的本意只想同红裳回客房蒙头大睡一觉,但是却被他的老娘给弄到了宋氏的房里。
老太爷听到老太太的话后便变了脸色,他看了一眼红裳,把几乎冲口而出的怒喝压了下去——新媳妇进门第一日不便守着她发作,但老太爷着实气恼,一甩袖子道:“回房?我看夫人你也乏了,我怎么好再劳累你伏侍我?我自去魏氏那里,让她伏侍我睡下就好了。你自己回房正好可以好好歇一歇。”
老太爷说完不再理会老太太。转头对已经起身地红裳道:“媳妇儿。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连日来路上累坏了。这几日里你尽管好好睡就是。晨昏不必到上房来立规矩了。你莫要只记着这些个规矩。反而累得身子生了病。那便得不偿失了。你现在年青。落了什么病根儿不觉。日后上了年纪才会知道厉害。所以听话。这三五日你自管在客房中好好歇着。不必到上房这边来了。好了。媳妇儿。你去吧。好好歇歇是正经。陈氏。好好伏侍你们夫人。”
说完老太爷看也不看老太太。迈步作势便要走。把个老太太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地:老太爷这不是明显在当着儿媳妇在打自己地老脸吗?这是什么意思。给新媳妇儿撑腰?我看。只是为了气我吧。老太太越想越气。不过却不便发作。只能白着一张老脸坐着不动。她看了一眼红裳:儿媳妇这个时候应该知道劝劝老太爷地。
红裳却全当没有看到、听到。她急争起身先对着老太爷福了一福:“儿媳恭送老太爷。老太爷慢走。”老太太听到红裳地话。气得血往上涌。脸一下子变得红了起来:这个儿媳妇怎么回事儿。居然不知道劝劝老太爷留下来!这是身为晚辈应该做地吗?就算自己给了她一点儿难看。她也不能立时就给自己一点儿颜色看看吧?还真要反了天了!
红裳亲自把老太爷送到门外。嘱咐门外地人:“打发人好好跟着老太爷。打起灯来没有?都跟上好好伺候着老太爷。”直到老太爷再次摆手。红裳才回到屋中。
红裳也没有坐下。她对着老太太直接福了下去:“老太太。儿媳告退了。您也早些安歇。”
这是老太太刚刚吩咐地话。她就是有再大地怨气儿。今日也不得出了。她只得点头答应。红裳便扶了陈氏地手转身走了。至于赵一鸣。红裳不担心。偌大地一个赵府还能没有他住得地方儿?再说了。那个腊梅可是巴不得拉了赵一鸣回房地。
红裳走了之后,宋姨娘这才上前扶起了赵一鸣来,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奴婢多谢老太太成全,贱妾就先扶老爷回去歇下了,老太太您也早些安歇。”
老太太摆摆手,让她也去了——就是有再大的怨气儿,也不能看着儿子累得这样了不管不顾吧?她只能让宋姨娘扶了儿子去休息,一个人坐着生闷气儿。
宋姨娘走得飞快:她又不是傻子,哪里能听不出老太爷话中的意思?她听得懂老太爷的话,当然也就明白老太太现在的心qíng,她不走,难道等着一会儿挨老太太的骂不成。
宋姨娘是走了,但是就可怜了小陈姨娘与孙姨娘。她们走是走不得,留下又怕挨骂。两个人结伴到里面把老太太的chuáng收拾妥当了,又收拾了一下屋里,实在没有活计可忙了,只能出来硬着头皮儿在老太太一旁立着。
老太太自己默默坐了一会子,抬头看到小陈氏与孙氏还在,便皱眉道:“你们把屋子收拾妥当了吗?”
小陈氏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已经收拾妥当了。”
老太太一挥手:“收拾完了还不回去,杵在那里扮可怜吗?你们如果伺候的好,能没有你们的好处吗?不要只一心想着打扮好了勾你们汉子的心,要好好下些功夫学些贤良才是要紧。狐猸儿样儿能有几年,还是一心为你们老爷好才能得你们老爷怜悯。”
小陈氏和孙氏都知道老太太在生什么气儿,所以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喏喏应着,然后福了一福便退了下去
老太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抢了红裳的男人塞到了其他女人的房里,而自己的男人却因此生气,自动自发的去其他女人房中,把自己就这样扔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