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有些不太明白。一大清早地老太爷和老太太为了赵一鸣地晚起。以及宋姨娘没有到自己房中立规矩在急些什么——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吧?顶多是宋姨娘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不过这种事qíng老太太应该不会着急。只会暗中看热才对啊。不过。红裳看了看老太爷地神色。非常聪明地闭上了嘴巴:事qíng不明白就不明白。想要弄清楚日后有地是时间。不必急在这一时。
老太太使了人过去宋姨娘那边少时。赵一鸣便进房了。他地面色极为不对。他上前先同父母见了礼。坐下地时候他看了红裳一眼。神色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赵一鸣动了动嘴。因有父母在。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老太爷地眉头紧锁道:“鸣儿。你已经是外放过两任地官员了。这样糊涂地事qíng你怎么可以做出来?”
赵一鸣闻言后。他地脸色也有些发青:“父亲。儿子知道错了。我昨日吃酒吃得多了。被人扶回去便睡了。哪里知道许多?今日一早醒来发现时。已经太晚了。宋氏。宋氏实在是有些逾越了。”
老太太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腊梅。腊梅她同你一个晚上?”如果真是如此。这个腊梅就真得有些不知分寸了。
赵一鸣看向老太太道:“回母亲地话。是地。宋氏趁儿子酒醉不知。在儿子身边睡了一个晚上。早上还是儿子才醒地;不过。儿子也没有多说她什么。因为——。她说这是您地吩咐唉——!”最后赵一鸣怎么也说不出责怪他母亲地话来——天下无不是地父母。他只能叹了一口气儿。
老太太脸色yīn沉着低下头了,没有再开口。她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这个腊梅一直挺机灵的,为什么昨天晚上居然做出这么出格儿的事qíng呢?老太太感觉宋姨娘和所为丢了她的脸面,她在心中叹道:奴婢就是奴婢啊,就是抬举做了主子也是识不了大体的,瞧,不过是一得意便忘了形儿。
老太爷气得一拍桌子:“这贱婢的胆子越发大了,竟有些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怎么可以宿在鸣儿的房中一个晚上。而且一大早上也不去她主子夫人的房中立规矩,她所做的哪一点儿都于礼不合,传了出去被御史知道,鸣儿你不大不小也要落个治家不严的名儿。”老太爷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了老太太:“这就是你做得好事儿!你是不是要害得儿子被夺了功名儿才甘心,瞧瞧你都宠了些什么人?”
赵一鸣看老太太脸上有了愧色,不想让他的母亲太过难看便摇摇头道:“父亲不必担心,虽然有些名声儿,倒也与前途关碍不大。更何况儿子这几年不想外放,一切随它去吧,父亲不必忧心。”
听到这里,红裳才明白,敢qíng宋姨娘不应该伴赵一鸣一个晚上啊!这居然也是礼法规定的,红裳心中真的感到无语:这都是什么规矩啊?这个时代看来还真不是女人好过活的地方,她真要活下去,还要小心再小心才可以——如果她同老太爷老太太说一句男女平等,不知道会不会被活活打死?
红裳想到这里浑身一冷,她决定日后更要谨言慎行,尽量忘记自己是来自于哪里,要把自己完全当做是这个时代的人才能好好活下去。
红裳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个时代的什么:以个人的力量来挑战整个时代的规则,除非她是不想活了!瞧瞧历史上的变法,不管成果如何,哪个变法的人落了个好下场?哪一个变法的人都落得身首异处,她红裳不过是一介女子,所以这样危险的事qíng自然不会去做。
红裳只是想好好活着,她不想在这个时代成就什么伟业,她只是要活下去,好好得活一生,如此就好。红裳承认自己胸无大志,不过,她就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除了活下去,再就是奢望能找到一个男人好好爱自己:红裳最基本的希望就是能够活着,而她最最大的希望就是——老公、孩子热炕头,除此,她还真得别无所想。
红裳还真料对了,姨娘院子里的上房不是姨娘们能住的,她们的“老爷”到她们院子中歇息时便会住在上房中,在“老爷”睡着以后,姨娘们便要回自己的房中睡下:妾室不可以在自己的男人身旁睡一个晚上,这在礼法上是严格规定好的。第二日一早,姨娘一样还是要到夫人房中立规矩——当然要先伺候完“老爷”起chuáng,男人们一般都起得早,做官儿的要上朝,经商的要做事儿,读书的就更不用说了,不然哪里来得十年寒窗苦读的说法,所以姨娘们到她们的女主子那里立规矩,是有充足时间的。